张叔夜心中暗喜:“仲熊施激将法把花荣骗离了桥头,打击贼人的门路敞开了!”
挽弓将甲士堪战,落架智囊计难支。却不知后事如何,且听下回分化。
吴用花言巧语道:“岂是弃花荣贤弟独行?公明哥哥请想,你我技艺不高,留在这里,只是花荣贤弟的累坠。只消我们去得远了,花荣贤弟当时是攻是守,都由他本身,岂不便宜?他要杀出重围,谅那张叔夜只要一千来人,也阻他不住。若你我挂靠在他身边,他义气过人,必定护着你我,反倒送了他的性命!”
张叔夜见花荣威武,心下叹道:“何如朝廷**,如此才子,亦逼得从贼!”
兄弟连心,二将军张伯奋见小弟败回,深觉得耻,当下提起大笠,怒喝一声:“花荣休得放肆!认得济州二太保张伯奋吗?”左手竖盾,右手横刀,催开烈马,鼓勇而来。
小将军张仲熊在父切身后,听花荣竟敢回绝父亲招揽,心中早已不耐,此时听到他口口声声西门庆,忍不住便叫道:“花荣,你好不识羞!现在天下哪个不晓得,宋江那厮做的功德?你们现在被赶下梁山,早已成了梁山的弃人,现在势穷情急,却又攀附起四泉哥哥来――恁的好壮脸!”
张仲熊感受正占上风,岂肯就此善罢干休?当下大呼道:“那里走?”纵马也往桥上抢来。
张叔夜扬眉道:“兵贵神速!若去联络衮州,等那些蜗牛做出回应,宋江早已经走到登州出海去了!大丈夫只求为国除奸,为民除害,得功不敷喜,开罪又何足悲?儿郎们尽管与我进步,不擒宋江,毫不出兵!”
张仲熊拍马而出:“吾乃小将军张仲熊是也!花荣,可敢与你家三将军一战否?”
却见桥那头远处,尘头大起,似有无数兵马踏征尘而来。尘影里闪出一人,手摇折迭扇,青衣绾巾,飘飘然有出尘之致。此人骑一匹白马,纵顿时了桥头,影在花荣身后,却把折迭扇向这边一指,大笑道:“哈哈哈――张叔夜,你中了我梁山之计!吾人身后,已经来了雄兵十万,尔等便是肋生双翅,也飞不出包抄圈去――晓事的快快投降,都来盗窟坐把交椅!”
张叔夜动容道:“小将军好文采哇!唉!卿本才子,何如做贼!”
因而,济州兵马越界追贼,一向赶到迷津桥,却不想被花荣一夫当关,挡在桥头,再不得寸进。
正思忖间,俄然宗子张随云指着桥那边道:“爹爹,你看!”
这几句轻视之言,真如几记清脆的耳光,只打得吴用头晕目炫,老羞成怒,若部下真有千军万马,此时折迭扇一挥,大师乱冲上前去,踩也将那张家父子四人踩成肉泥,先出了心头这一股怨气!
佩服之余,张叔夜心道:“这小李广花荣不但有勇,并且有谋。他晓得若射死我儿,我必与他势不两立,当时若不吝性命,垫着尸身搏命打击,他那百十人不管如何护不住桥头全面。是以这才弓下包涵,没有伤儿郎们性命。此时他威势已成,却该如何将之打压下去?”
花荣安闲道:“太守倒是夸错了人――那首七言非我所能,实是我家四泉哥哥做的!”
绝望的另有一个张仲熊。本来他见花荣枪法也不过如此,心中大喜下,只说在此地拿下了小李广花荣,三将军可谓京东两路上一战成名!意气风发处,正筹办发挥全数的手腕,没想到花荣却一拨马去了!
宋江见吴用精力抖擞地上去,面色灰败地返来,于心不忍地安抚他道:“加亮先生休要悲观。须知这张叔夜是人中的豪杰,连西门四泉都那般顾忌他,必是十成十的聪明技艺,智囊一计不成,再生一计,也就是了,却千万不成自折了锐气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