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筵后第二日,耶律延禧修国书一封,遣大臣往西夏出使,除与夏主李乾顺畅叙甥舅之情外,还要求当辽军进犯中华联邦北疆时,乾顺能出兵骚扰中华联邦西鄙,与辽国遥相照应。
当然,大老腐是如何也查不出来的,就当耶律大石一军饿得尸居余气的时候,他的几个同年送来了一封密信。耶律大石现在最盼的是窝头,而不是函件,不过拆开一看以后,耶律大石大呼一声:“此驱鱼于沸油当中,栖鸟于烈火之上也!”这一刹时,连救苦救难的窝头也忘了。
西门庆已经跑到了河东,正在关南十县租界跟耶律大石构和。
得帝王崇敬,完颜宗用心机上感到了极大的满足,傲视辽国世人,傲然道:“西门庆有五败,陛下天然有五胜——陛下起兵为萧相国复仇,此臣有忠来君有义,上合天理,下顺民气,此仁胜一也;陛下有大威德,国人俱心悦诚服,耶律章努之叛,耶律淳宁舍帝位,不舍陛下,可知陛下之得众,胜殛毙旧臣之西门庆远矣,此义胜二也;西门庆中华联邦所谓议院,不过乌合草聚,各自为政,法律尚未出笼,先便相互掣肘,相互攻讦,丑态百端,至此献尽。何如陛下政分南北,两院枢密辅弼有方,一令而决,万民景从,此治胜三也;西门庆草寇出身,数年间幸运而窃宋位以自代,其所部者,多渔夫、游丐、地痞、恶棍、贩夫、走狗、降兵、败将,虽多无用,况未几乎?而大辽雄立北疆数百年,有乌隗部、伯德部、南克部,北克部、梅古悉部、室韦部、五国部、乌古拉部……部部精锐英勇,又对陛下忠心不二,以北凌南,真如以虎吞羊,此众胜四也;西门庆临西夏以威,拒大金之盟,而陛下暮年与西夏有甥舅之情,本日又与我大金结兄弟之义,此消彼长,此弱彼强,敌势薄,我势厚,兵戈一动,大金呼应于后,西夏鼓噪于侧,西门庆欲不败,岂可得乎?此援胜五也——以此五胜对五败,故陛下有不战,战必胜矣!”
野战病院本来只为军队办事,有了这一帮芳华靓丽的女医护兵在后边坐镇着,足以使胆怯的兵士变得英勇,英勇的兵士今后无所害怕——但为了收拢燕云民气,西门庆决定将野战病院向燕云租界的部分公众开放。
“西门庆水灌大名府,上伤天理,下背仁心,鬼神不佑,其败一也;中华联邦新国初立,威刑极甚,前朝官吏满门扑灭者甚众,百不存一,因此民气不稳,如有边患,必有骚然之变,其败二也;西门庆集江南明教,劫吐蕃残部,聚大理段氏,欲以新政惑天下人之耳目,却不知群虎并行,谁肯为后?权力当前,必攫而后已。他日战端一启,西门庆临于战阵而疏于内政,明教、吐蕃、大理权心并作,内忧内乱之下,国中必乱,其败三也;中华联邦人马多为梁山旧部。梁山川泊人马,精于水战,疏于步战,惮于骑战,以此孱羸之军,却要与草原男儿长刀怒马争雄于平野之上,虽西门庆有天纵之姿,善能恃狡计凌人,亦没法竟其功、全其众,由此可知其败四也;西门庆逐良士于前,克赵宋于后,是以言行法随,志骄意满,遂仗势欺西夏,拒大金,自困于无援之地。泽水困,君子乃至命遂志——来日便是西门庆致命之时,其败五也!”
耶律延禧手舞足蹈,踢翻了龙书案,大笑而起:“寡人意已决,南征汉蛮,有我无敌!敢有再谏禁止者,便是与寡人之斧锧鼎镬作对,必不轻赦!”
如果他严词回绝,倒也罢了,谁知其人却点头同意起来,一时候,金殿中上至耶律延禧,下到耶律余睹,世人尽皆惊得呆了。
想到苦情处,耶律余睹举起杯来,猛灌一口,喷着酒气道:“目前有酒目前醉,明日愁来明日当,南征之事既然已成定局,我们也只好随机应变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