潘弓足便转头道:“又怎的了?”
白秀英倒也罢了,扈三娘倒是羞不成抑,正惶恐间,门帘一掀,出去了潘弓足,站在门口一妇当关,向着扈三娘白秀英微微而笑。
潘弓足一听转颜相向,歉然道:“夫君休怪,倒是我一时想不到,鲁莽了。宋江那黑厮,忒也害人,扈家三娘子那般好人才,岂能许给他这个抹着一脸白霜的驴粪蛋子?要按我说,此事却也不难,俗话说一家女,百家求,我们先上门去提亲,只要扈家点头,那宋家另有甚么说的?当时把咱家二弟唤返来,让他结婚。他敢不依,你先软求,若他再不依时,你便把厨刀架到本身脖子上,当时这洞房他是进也得进,不进也得进!”
想到对劲处,把手一拍,也不等月娘了,直接回家去找丈夫武大郎说话。
武大郎在清河县做地厨星,上了梁山后又提调了筵席,大家崇敬,谁敢藐视于他?刚开端虽不免自惭形秽,但在聚义厅里坐了几天交椅,这腰板就渐渐直了起来,男人有了自傲后,行事行动,都不普通了。武大郎本来天赋异禀,生了个肚里毬,俗话说“肚里毬,肚里毬,干翻骆驼顶死牛”,只因为畴前受千人气万人欺,在潘弓足面前时特别感受抬不开端来,以是即便是伉俪徒手文娱时,他也只要兢兢业业唱副角的份儿,以是不中婆娘的意。此时一扬眉吐气,甚么都顶风见长,潘弓足的夜糊口便蓦地丰富了起来,今后更是断念塌地,和武大郎再续宿世未了之仙缘。
潘弓足便白他一眼,嘲道:“罢哟!若依你们男人汉,连黄花菜都凉了!我这里倒与咱二弟相中了一门好婚事!”
武大郎一听,便叫起撞天屈来。潘弓足哼道:“少在老娘面前喊冤!我且问你,这些天来,你只顾本身欢愉,可还记得自家有兄弟吗?”
潘弓足便把脸往天上一抬,傲然道:“你说!”
武大郎也只好一摊手,摇点头,回身翻箱倒柜去。不管老婆如何说,兄弟的庚帖毕竟是要找出来的。
闭着眼暗考虑:“四泉兄弟在清河县时倒是个风骚的,但现在却和月娘姐姐好得蜜里调油普通,那里把身边的路柳墙花放在心上?白秀英这小妮子的毕生,我实不敢保,但这扈家小妹子嘛!嘿嘿……”
潘弓足听了大笑道:“若老娘没有全挂子的技艺,那里敢兜揽这桩事体?夫君放心,就在方才,那扈家三娘子早已经亲口在我耳边说了,他对咱四泉仙弟,就如同mm对哥哥一样,还说甚么四泉仙弟是她心中的凤凰,她要嫁的人却如果一头猛虎——你倒想想,天下另有第二个,有我们兄弟更虎虎生威么?”
话未说完,早被潘弓足下死命唾了一口。就听潘弓足恨骂道:“好你们两个贼矬子!公然蹬到一条裤腿儿里去了!宋江那黑厮算是甚么东西?你竟然这般替他着想?你遇事不先替自家兄弟筹算,倒先紧着让起别人来!旁人家的狗都是往外咬,你倒是往里咬……”
玳安一见是潘弓足,把脖子一缩,从速溜走做事去了。潘弓足武大郎和西门庆吴月娘两家是存亡之交,这位潘老娘欢畅起来,就算把西门庆家的屋子拆了,玳安也只能看着。
一听这话,武大郎便怫然不悦起来:“二龙山有咱二弟,梁山有咱四泉仙弟和焦挺兄弟,我哪一日不记得了?”
武大郎瞠目结舌:“江湖上的事情,你一个婆娘家搅和甚么?”
“娘子好眼力!”武大郎听了先喝采,但顿时又愁眉苦脸起来,“但是——那宋江宋公明已经摆了然车马,想娶那扈三娘为妻,这事……”
武大郎听了,这才点头道:“既如此,非常是好!大嫂你且休急,待我捡出我兄弟的庚帖来,再备足花红彩礼,才好往扈家求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