武大郎听了一激灵,直跳了起来:“呵呀!这……这可如何是好?我且去与四泉仙弟筹议!”
“娘子好眼力!”武大郎听了先喝采,但顿时又愁眉苦脸起来,“但是——那宋江宋公明已经摆了然车马,想娶那扈三娘为妻,这事……”
武大郎见潘弓足说风就是雨,仓猝拉住了她:“且慢!且慢!大嫂,只怕另有一点不当……”
潘弓足也是来找吴月娘唠闲嗑的,没想到一进院子不见月娘身影,倒先听到房中传来女女笑闹之声。潘弓足那猎奇心得有多重啊?那里管你甚么淑女贤妇的,先凑上一耳朵去听个痛快再说。
潘弓足便啐道:“若只是粗粗记得,那济得甚事?我来问你——咱武松兄弟本来江湖人称‘灌口二郎神武松’,克日却被人叫成了‘行者武松’,你可晓得?”
潘弓足便把脸往天上一抬,傲然道:“你说!”
白秀英见是潘弓足,从速上前见礼;扈三娘倒是握住了脸,只恨无地缝可入,耳听潘弓足脚步声直逼上来,一时彷徨无计,干脆飞起一脚,踹开窗子直跳了出去,落荒而逃。
潘弓足回到家中时,武大郎正在一丝不苟地做明天的功德炊饼。即便上了梁山,他的功德炊饼还是是家家户户的抢手货。宋太公、穆太公、阮老娘、李大妈……哪一家也少不得它——武大郎非常享用这类被世人需求的感受。
以是现在的潘弓足和武大郎,和美得如同鲜花招锦,烈火烹油一样。这就是所谓——十个婆姨九好干,即使弄死也甘心。若能鏖战趁她心,天下花娘顺手赚。
潘弓足便转头道:“又怎的了?”
潘弓足听了大笑道:“若老娘没有全挂子的技艺,那里敢兜揽这桩事体?夫君放心,就在方才,那扈家三娘子早已经亲口在我耳边说了,他对咱四泉仙弟,就如同mm对哥哥一样,还说甚么四泉仙弟是她心中的凤凰,她要嫁的人却如果一头猛虎——你倒想想,天下另有第二个,有我们兄弟更虎虎生威么?”
武大郎也只好一摊手,摇点头,回身翻箱倒柜去。不管老婆如何说,兄弟的庚帖毕竟是要找出来的。
白秀英倒也罢了,扈三娘倒是羞不成抑,正惶恐间,门帘一掀,出去了潘弓足,站在门口一妇当关,向着扈三娘白秀英微微而笑。
玳安一见是潘弓足,把脖子一缩,从速溜走做事去了。潘弓足武大郎和西门庆吴月娘两家是存亡之交,这位潘老娘欢畅起来,就算把西门庆家的屋子拆了,玳安也只能看着。
想到对劲处,把手一拍,也不等月娘了,直接回家去找丈夫武大郎说话。
潘弓足便一指头戳到他的脑门子上去,恨道:“只说几次转世投生,却如何不开灵窍?武松兄弟若做了行者,此生当代,另有娶妻的命吗?”
潘弓足便白他一眼,嘲道:“罢哟!若依你们男人汉,连黄花菜都凉了!我这里倒与咱二弟相中了一门好婚事!”
一听这话,武大郎便怫然不悦起来:“二龙山有咱二弟,梁山有咱四泉仙弟和焦挺兄弟,我哪一日不记得了?”
潘弓足便粉面飞霞,却把眼眉立了起来,呸道:“怪不得人都说近朱者赤,近墨者黑,你这死鬼聚义厅里跟那黑厮做了两回邻座,便教得花马调嘴起来,这还了得?”
潘弓足一听转颜相向,歉然道:“夫君休怪,倒是我一时想不到,鲁莽了。宋江那黑厮,忒也害人,扈家三娘子那般好人才,岂能许给他这个抹着一脸白霜的驴粪蛋子?要按我说,此事却也不难,俗话说一家女,百家求,我们先上门去提亲,只要扈家点头,那宋家另有甚么说的?当时把咱家二弟唤返来,让他结婚。他敢不依,你先软求,若他再不依时,你便把厨刀架到本身脖子上,当时这洞房他是进也得进,不进也得进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