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廉见状大惊,“再有那个出马报仇?”军官队里又转出一个统制官,姓温,双名文宝,使一条长枪,骑一匹黄骠马,蛮铃响,珂佩鸣,早出到阵前,四只马蹄荡起征尘,径来抢林冲。
高廉到校场上了典军台,见高唐人马尽皆精力抖擞,行列整齐,心中欢乐。这些兵马是他贪污纳贿、横行犯警的本钱,弹压百姓抵挡苗头的珍宝,焉有不正视的?是以在将台上大声叫道:“柴皇城、柴进叔侄谋逆,吃本府拿了,他们的翅膀闻讯前来救人,岂不是飞蛾扑火,自寻死路吗?小的们本日辛苦些,将这些奉上门来的功绩都笑纳了,每拿得一个反贼,赏钱八百,报上朝廷,更有册封!”
这一阵,杀敌一千余人,斩将九员,梁山威名,震惊高唐州。这恰是:
高唐州众将官见林冲瞬息间矛挑一人,砸倒一人,实是勇不成当,心下顿时虚了,齐齐一声喊间,马速不约而同地慢了下来。正筹办凝神接战,只听“嗵”、“嗵”两响,跟着惨叫声高文,又有两人坠马。
林冲大喝一声,不避不让,迎锋直上,反向高唐众将队里冲了过来。高廉在后看得清楚,脸上变色,内心嘀咕道:“这厮竟然如此好胆量?!”
那人见同袍变成了空中飞人,扎手裹足地向本身扑到,瞠目结舌之余,只好丢了兵刃双手去接。使双锤的多数是重量级选手,他一个使双刀的轻量级那里接得住?那感受好像泰山压卵普通,只叫得一声“我的妈呀”,早已经被砸落马下,好死不死脚还别在马镫里,被吃惊的战马拖着,一起大喊小叫的去了。
高廉见此时的林冲气吞狮虎,他固然也算有胆,心中也不由得不怯,暗想道:“可惜本府的三百梯己神兵正在地窖里上法,不然那里有你这草贼说嘴的余地?”
高廉听了大怒,转头问道:“那个出马先捉此贼?”
林冲舍了土鸡瓦狗不睬,飞马径来捉高廉,高廉此时早已失了灵魂,那里敢跟林冲放对?拨转马头往城门里便逃,高廉身边的保护各仗强弓硬弩,不分敌我,往林冲这边乱射。大丈夫不怕千军,就怕寸铁,这寸铁就是弓箭,林冲虽勇,亦冲不上去,只能眼睁睁看着高廉逃回了高唐州。
高廉听了不怒反喜:“本来是梁隐士马,倒是好也!柴皇城、柴进叔侄,勾搭梁隐士马造反,这事板上钉钉,妥妥的了!报入朝廷,有本家哥哥照顾着,还怕没有封赏吗?”
本来使双锤的那将官被一矛挑翻,双锤顿时放手而出。林冲眼疾手快,丈八长矛如灵蛇吐信,不等双锤落地,锋芒在锤头下使巧劲一挑,两柄锤便翻着筋斗往天上飞去,等升到力尽之处,两柄铁锤便大头冲下,直勾勾地掉了下来。
当是时,林冲已经杀入高唐州众将官核心,四下里兵刃齐至。却听林冲一声猛喝,如雷动于九天之上,丈八长枪悠起一个大圈子,将诸般兵器尽皆荡开,顺势搂头盖顶,正砸在一将天灵盖上,将其人头颅扑得粉碎,连头盔都吃不得这般大力,凸起了出来,与头盖骨相亲相爱,再也难分相互。
林冲、欧鹏、杨林正在城下骂阵,俄然听到城中炮响三声,吊桥“吱呀呀”放下。林冲将长枪一扬,麾上马军齐齐退出一射之地,与此同时,高唐州南城门大开,旗号招展,盔甲光鲜,早拥出一队兵马来。
林冲横丈八长枪,早跃马撞出阵来,厉声高叫:“梁山豪杰豹子头林冲在此!姓高的,你家与吾仇深似海,还不放马过来纳命?”
林突破得一敌,锐气正盛,更不打话,迎着温文宝上来厮杀。丈八长枪高低翻飞,若舞梨花,前后点啄,如飘瑞雪,两阵上军士看得眼都花了。那温文宝首当其冲,更是力为之怯,气为之屈,只七八个回合,看看抵挡不住,待转头要走时,林冲暴雷般大喝一声,一矛从其胁肋下甲胄缝里刺了出来,血泉迸出,温文宝当场毙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