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古急兵多致败,向来轻敌少胜利。却不知后事如何,且听下回分化。
王定将蔡太师定下的“围魏救赵”计一说,梁中书又喜又忧。喜的当然是朝廷派兵去打西门庆的老巢梁山泊,忧的是万一西门庆学王八咬人,叼住了大名府就是不松口的话,那又该如何是好?
水路补给本是由阮氏三雄卖力的,这回如何换了混江龙李俊?西门庆命人一边惊奇着,一边在栾廷玉下首加了坐位,请李俊坐了,大师议事。
梁中书晓得民气思变,以是这几日极力维稳。不过他倒也明白刚不成久,柔不成守的事理,是以一边是街上增兵,一边是分外放粮,刚柔并济,双管齐下,苦苦支撑局面。
宣赞想当然道:“应当是老贼的女后代婿被围困在大名府,望救目穿。碰上这等玩儿命的活计,他门下吹牛拍马之徒都不顶用了,只好来寻我们兄弟!”
城头上到处都是助守的民伕,很快西门庆痛斥梁中书的言语就四下里传遍了大名府城中,老百姓家喻户晓,复述时无不称快。如此一来,城头的防备力无形中大削,乃至模糊有内变之兆。
是以梁中书暗中叩拜满天神佛,求爷爷告奶奶,只盼西门庆听到梁山被攻的急信后,出兵而去,不然拖得时候越长,民气越不安,戾气越重,发作出来时,表里交煎,大名府就此休矣!
主张拿定,蔡京只推身子困乏了,就此避席而去。当日枢密院发下文书火牌,集结了精锐人马一万五千人,以郝思文为前锋,宣赞为合后,关胜为兵马批示使,麾兵而进,直取梁山泊。蔡太师府里则唤来了疗养的几个大名府求救将校,让他们再回大名府给梁中书报信。
天从人愿。这一日东城之上,梁中书遥见远处河道中来了梁山补给的水军战船,想必梁山被攻打的急信也已经送到西门庆手里了吧?却不知其军退也不退?
几日前梁中书与西门庆城头对话,西门庆口若悬河,痛斥梁中书搜刮民脂民膏,并妄改河北盐政,惨毒害民。梁中书固然是两榜进士出身,能文善辩,到了此时却也是满面惭愧,讷口无言,只能在城头低了脑袋挨训,连带着大名府守军都象吃了搂头一棒,士气萎缩不举。
宣赞接了关胜,一众关西大汉簇拥人,一起飞马疾行往东京去,途中关胜引介结拜兄弟郝思文给宣赞熟谙,都是热血男人,顿时一见仍旧。三人提及朝政日非,奸佞遍野,都是嗟然长叹。
心中一边转着弯弯绕,一边开口考较关胜道:“现在梁山西门庆勾搭呼延背叛,于青州燃起烽火不说,又围困国防重镇大名府,其心叵测,罪不容诛!将军关圣子孙,家学赅博,本日前来,不知有何策可平贼寇,解民倒悬?”
李俊面有忧色,点头道:“西门庆哥哥所料不差!”
除西门庆、栾廷玉以外,帐中世人皆惊,抢先恐后地叫唤起来:“李俊哥哥,你待怎讲?”
这几人得信后不敢怠慢,星夜掩归,到了大名府境,又分红几路,前后潜回城内。
西门庆先问道:“阮氏三雄专职巡水路,何故代之李俊哥哥?莫非出了甚么变故?”
说到这里时,李俊只叫一声苦,这恰是:
蔡京听了大喜,点头道:“此围魏救赵之法,足见将军高超!”说着,叮咛设席与关胜等人拂尘洗尘。
斟酒时,蔡京心头一动:“那西门庆是天星转世,以是未卜先知,能人所不能。要对于他,非一样的转世天星不能竞其功。这关胜是关圣先人,这郝思文是井木犴投生,或许西门庆便该就擒于他二人之手,亦未可知。”
宣赞、郝思文齐齐应和一声,催马更急了。
郝思文奇道:“那太师蔡京国之大贼,怎的会礼贤下士,任命起关大哥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