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而两辆陷车,又监了欧鹏马麟。送入囚房时,早见秦明、杨雄、黄信、时迁、王矮虎都在陷车里坐着。秦明便笑道:“两位兄弟如何也出去了?”
栾廷玉苦笑道:“兄弟休怪我说。若依我的意义,最好祝家庄与梁山媾和,大师今后井水不犯河水,最为上计。便是师弟你,与那西门庆暗约了,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三年任满后远走高飞,就是你的福!”
孙立道:“不说那祝家庄,只说小弟。现在小弟提辖郓州,师兄莫非不指教小弟一番事理吗?”
祝朝奉忙道:“非如此不能表俺庄户人家孝敬之心。”
听祝龙说得有理,祝家人再无贰言,计算既定,便安排人手,庄里四下清算,筹办驱逐高朋。
祝龙道:“这个却不然。我们做武官,图的是为后代筹算,便在那些大头巾文官面前做小伏低,大丈夫忍辱负重,又有甚么受不得的?说到捞钱,我们祝家还差那些个小钱不成?只消有了个正出身,今后子孙争气,也考个三鼎甲,便是我祝家的福了。当时再教儿孙们拜个当今蔡太师一样权势滔天的寄父,便名正言顺地堆金积玉起来,旁人又那里敢道个‘不’字?我们祝家现在不缺钱,不缺势,还图甚么?只求个子孙长进,强爷胜祖罢了!”
欧鹏亦笑道:“小弟是因为四泉哥哥的奇策,以是才出去的。”
祝龙哈哈大笑:“爹爹放心,孙提辖此来,是要剿除那梁山的。现在梁山钝兵于我祝家庄坚阵之下,求胜不得,若再有孙提辖袭厥后路,断其粮道,其败必速!届时我们助着孙提辖,趁热打铁便平了梁山,恰好做我们三兄弟晋身之阶,岂不是斩草除根,一举两得?”
栾廷玉寂然道:“我有甚么奇策?我在祝家庄,也只不过是一个枪棒教头罢了!就象那庙里供着的神,摆在上面只是都雅,实在百无一用!”
扈太公在中间听得目瞪口呆,孙立喃喃隧道:“想不到,这梁山竟有恁地了得的贼寇!”
栾廷玉点头道:“兄弟,其人行事,夙来藏锋不露,但若他发硎一试,也不知谁能当得?现在你官居郓州,这西门庆必定是你的硬仇家!”
栾廷玉叹道:“兄弟,若梁山都是宋江那一等货品,我倒也不必烦忧了!何故?宋江其人,毕竟是小吏出身,成不得大事,你看他新上梁山,便弄出个兼并盐路之举,便可知其人目光之短浅,难脱宦海风俗,名声虽大,不敷为虑――但恰好梁山另有别的一小我,便是那清河西门庆!”
说着话,世人都落座。孙立便动问起梁山泊扰攘的话来:“听得这里连日相杀,征阵费心,却不知胜负如何?”
孙立渐渐隧道:“师兄的意义是……”
祝朝奉笑道:“如此,小老儿亦是治下了。”
只因公子施策画,便教猛虎破樊笼。却不知后事如何,且听下回分化。
栾廷玉道:“自我见过那位三奇公子以后,便不由得悄悄为其风采气度所心折,派人暗中刺探其人所作所为以后,心下更是为之震惊。西门四泉自上梁山以来,堆积流民,开开荒地,梁山四周官府,皆被他软硬兼施,莫敢稍动;其人又广开商路,积草屯粮,京东两路商贾,皆乐为之用――此等人物,岂能以一介山贼目之?”
祝朝奉诧道:“此话怎讲?”祝虎与祝彪也不知所云地看着兄长。
孙立仓猝道:“卑小之职,何足道哉?老太公名列绅衿,是一郡之望,孙立迟早还要请朝奉提携指救。”
孙立从速上马,上前与祝朝奉相见,两边客气几句,祝朝奉便请孙立进庄。一起上只见黄土垫道,净水泼街,连各家的狗都被拴了起来,待得甚见昌大,孙立便道:“这礼过分,却叫小弟如何克当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