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而西门庆领世人一起上马,营前对阵。离营门还远,就听扈三娘在大声叫骂:“西门庆,你出来!本日我和你拼个死活!若再做缩头乌龟时,姑奶奶我便要踹营了!”
众庄丁见三公子眼眉立起,倒是真恼了,一个个你眼望我眼,都不敢上来触这霉头。
西门庆心道:“这倒是奇哉怪也!初见时还是满面东风,现在怎的就变成了势不两立?”见扈三娘来得凶,当下双掌向背后一探,日月双刀已经在手。这才是:
扈成听了大惊,细心一看妹子马后的烟尘,可不是往梁山那边冲畴昔了?一时候心头急如火燎,大呼道:“牵我马来!”飞身上马后,呼喊起扈家庄上助阵庄丁,尽数追逐扈三娘去了。
梁山营盘中,吕方、郭盛、杨林、邓飞、欧鹏、马麟诸人正在额手称庆,皆道:“托四泉哥哥的福,明天这一场败仗是不必打的了!”
祝彪被大哥锐目一瞪,厉言一喝,本来已经讪讪地闭了嘴,但此时被扈三娘这么戟指着一叱,那忿气又从脚底涌泉直扑上头顶百会,血贯瞳人之时,那里还将大哥的经验放在心上?当下也是一指头戳了归去,大呼道:“小贱人!你说我说得刺耳,你方才在两军阵前的一举一动,就不怕别人说是丢脸了?你口口声声娇娇嗲嗲,左一个三奇公子,右一个三奇公子,你既然这么爱他,你何不就跟了他去?却又回我祝家庄上来做甚么?滚啊!现在就滚出去!细心站脏了我庄上的地盘,三公子叫人擦洗,还很多废一番工夫!”
祝龙听着嘲笑道:“交代甚么?梁山传下兼并山东盐路的绿林箭时,是其别人将我们祝家捧上盟主之位的,可不是我们强雄霸道硬抢返来的!是我们祝家庄一力保持,才煞了梁山的野心凶焰,过后取几条盐路为酬,又值个甚么?也罢了,这些话,三天后留着和那西门庆劈面开消吧!想要叫我们把进嘴的肥肉再吐出来,哪儿有那么轻易?”
祝虎便向祝龙道:“我跳窗出来,揪三弟出来!”
话犹未尽,祝龙已经怒喝道:“三弟闭嘴!”然后从速向飞天虎扈成和扈三娘这边拱手道:“我这三弟,必是黄汤噇很多了,这才满嘴里胡吣,贤兄妹切不成往内心去!”
祝龙举手便要抽他耳光,骂道:“事到现在,还敢嘴硬?真是朽木不成雕也!”
祝虎点头,兄弟两人披挂带队,领人追逐在扈成前面,往梁山营盘这边电掣而来。
祝龙却变色道:“不对!贤妹却不是回扈家庄,而是往梁山大营那边去了!”
祝彪正骂到兴头上,仗着常日里老子宠嬖,哥哥放纵,越性儿豁出去将腰一扠,大呼道:“本日三公子我偏要骂这小贱人骂个痛快,你们哪个敢来碰我?”
祝龙问道:“那西门庆另有甚么话说?”
世人听了,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脑筋——刚才四泉哥哥不是商定是和是战,三今后再来的吗?怎的只是前后脚的工夫,这扈三娘就欺上门来了?
派传令兵往宋江寨里知会了一声,大师正筹办着拔寨都起,却听营盘外喧哗声大起,有小喽啰进帐来报:“启禀西门头领——营外有女将扈三娘前来骂阵!”
祝彪挣开二哥,摸着本身被勒疼的脖子,嘟嘟囔囔地嘴硬道:“她那里会有甚么三长两短?这小贱人吃我一骂,一时面羞,干脆便真做出来,去梁山西门庆那边投怀送抱了,不然她往那边去做甚么?”
祝龙点头道:“等你揪他出来,黄花菜都凉了!再说,扈家妹子从小娇生惯养,心高气傲,若见了三弟那嘴脸,如何肯返来?还是你我两个前去为上!”
扈成叹了口气,点头道:“也罢!待我妹子回了家,听我娘安抚疏导几句,也就没事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