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明冷着脸道:“白手便怎的?白手杀不了人吗?你是男人的,便先搂头剁我一刀尝尝!”
刘唐听了,眼眉倒竖,用手指着秦明喝道:“你这厮!平白咒人亲眷,好生无礼!”
那漂亮少年将军便道:“小弟花荣,曾做青州清风寨的知寨;这一名是我妹夫,姓秦,名秦明,曾做青州城兵马都统制。”
见来人上马剪拂,西门庆心中稀有,也仓猝跳上马来,三步并作两步,上前去搀扶。刘唐见了大吃一惊,唯恐西门庆有失,抄了朴刀,紧紧跟在身后。
演出到情切处,西门庆便抱怨花荣道:“花荣兄弟你也是,既已到了梁山脚下,不管如何,也该当将公明兄迎头抱住,把臂拖来,如何却放他走了?”
花荣还未曾答复,早有身边秦明轰隆般一声断喝:“西门大官人,你怎能不分青红皂白,错怪平人?那宋江哥哥听得父切身故,打墙撞壁,恨不得本身也去寻死,如何肯停脚听人劝?只怕现在,也飞回家多时了!抚心自问,若你父亲没了,你心上却又如何?”
见刘唐听了脸上变色,花荣微微一笑,从怀中取出一封手札,说道:“小弟和郓城及时雨宋江宋公明订交莫逆,蒙公明哥哥不弃,写下一封荐书安排小弟等人上梁山泊入伙。却不想在这半路上,就碰上了赤发鬼刘唐刘头领,另有与公明哥哥齐名的西门庆哥哥。小弟得以靠近芝兰,当真是三生有幸!”
看到西门庆作势要跪,花荣仓猝一把抱住,连声道:“这个却如何使得!”
这时西门庆一手拉了花荣,一手拉了秦明,问道:“却不知,为甚么小李广花荣和轰隆火秦明,放着好好的官不做,却来我们这梁山川泊入伙?”
刘唐是利落男人,见秦明抱拳躬身,说得极是诚心,心中的气顿时平了,便回礼道:“敢认错,有担负,恰是豪杰所为!何罪之有?”
扶起二人后,却听西门庆道:“两位将军不持兵器白手而来,更加向我西门庆礼拜,必无歹意。却不知二位将军贵姓大名?”
“刘唐哥哥,且将刀放下!让人一步,海阔天空。”看刘唐还是火杂杂押着刀,西门庆又道,“刘唐哥哥,便不看公明兄的面子,也往江湖道义上想一想――倚仗主场之势,逼迫远来之客,岂是咱梁山豪杰所为?”
秦明“哦”了一声,点头道:“本来,三奇公子也传闻过秦明的诨名?”
秦明听西门庆言语中将本身拔得甚高,心中有三分对劲,却有七分歉疚,暗想道:“三奇公子一片诚恳待我,我却用冷言去伤犯人家!我秦明当真是以小人之心去度君子之腹了!”
“哦?”西门庆用心精力一振,诘问道,“郓城及时雨宋江,我早已久闻大名,只恨拜见稍迟,他已经游走在江湖上。本日宋江哥哥安在?且让小可劈面拜见!”
一边说,一边向花荣、秦明身后的步队中翘首而望。
花荣脸有愧色,瞥了秦明一眼,昏黄道:“这个……说来话长!”
刘唐大怒,恶狠狠想道:“待老子反转刀背,在这厮脑袋上敲一个包,也给他长长记性!”正筹办将心动化为行动时,西门庆早横身到了两人中间。
秦明侧目斜睨刘唐,嘲笑道:“世上沽名钓誉之人忒也多了,我便无礼,你却又怎的?”
西门庆便笑道:“秦来岁老驰名‘轰隆火’,性子暴躁些,也是有的。若每一句话都计算起来,每天便只顾得打斗了,还做甚么兄弟?哈哈哈……”
花荣苦笑道:“西门庆哥哥听禀:公明哥哥本来是和我们一起投梁山来的。但半路上接到家中手札,说是他父亲宋太公殁了,公明哥哥是孝义之人,一闻此信,六合不顾,便辞了我们回家去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