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门庆点头道:“但说无妨。”
想到这里,程万里顿时动人生之悠悠,独怆但是涕下。
董平性子虽躁,但并非笨伯,听到这里,早已是恍然大悟,拍着王定六的肩道:“小六,明天若没有你前来,我必定铸成大错!三奇公子以国士待我,我岂能不以国士报之?男儿汉但得知心,要那矜持何用?来人呐!筹办荆条,我要拜倒在西门庆哥哥马前――负荆请罪!”这恰是:
对比焦挺,王定六不由得暗中苦笑:“公然是艺高人胆小,有本领的人就是比没本领的人底气要足些!”
一听此言,程万里差点吐血,鼻涕眼泪的又哀告了董平半天,董平却始终不为所动,只好绝望返来,一起倒是捶胸顿足:“那西门庆多么身份,怎肯去亲迎一个败军之将?”
程万里也不兜圈子,开门见山道:“我有一女,年已标梅,愿结缡都监大人,以奉箕帚。”
焦挺暴跳如雷:“若不是你这厮撺掇,我三哥岂会单身入险地?!”
董平略过欢乐的惯性状况,也开门见山:“程大人,东平府沦陷,一府百姓,尽落梁山之手,这攀亲之事,却又如何提及?”
程万里抽抽泣噎隧道:“不瞒都监说,下官百口都被梁山抓了个现成,本来难逃一死,但那西门庆对都监你却有怜才之意,是以放我来此做说客。若都监大人你归降还则罢了,如若不降,我百口长幼就再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!”
“你是知府大人?”董平闻讯已经接了出来,把匹马而来的程万里高低打量三十眼,如何此人明天这么别扭呢?
董平也很想陪哭一场,他自打碰上西门庆以来,一起狼奔豕突,一身本领十成里发挥不出五成,他也很憋屈啊!不过忍了忍,还得安抚程万里:“大人何必如此?”
说到这里,程万里一势龙翻,已经跪倒在地:“都监大人啊!你若不降,送了我一家三四十口性命不打紧,只不幸我的女儿对你一往情深……”
董平这一惊更是非同小可,瞪大了眼道:“那西门庆竟然真的亲来迎我?”
董平见了王定六,又惊又喜:“小六,你怎的来了?”
焦挺直跳起来,叫道:“三哥,董平那厮无礼!他小小一个败军之将,又无非常的本领,却敢这般放肆,真不知天高地厚!依我看,此人必定包藏祸心,哥哥千万去不得!”
王定六叹道:“小弟听先生念过火么‘百尺竿头,就差一步’,说的就跟明天这事儿一样。若哥哥亲迎董平,今后以后梁山如虎添翼!小弟愿以项上人头,包管董平!”
王定六道:“哥哥容禀。小弟随在董平身边久矣,深知其民气高气傲,不屑以霸术算人,他要哥哥亲迎,也不过只是图个面上都雅罢了,绝无他意,哥哥若能委曲本身一时,董平戴德,必为哥哥卖力!”
“大人请进营里说话。”董平把程万里让进了连粗陋都称不上的临时军帐,摒退摆布后,便指着个畴前没拆现在废料操纵的灶台道:“大人姑息且坐。”
王定六长叹道:“早传闻西门庆哥哥义薄云天,本日亲见,才知闻名不如见面,见面更胜闻名――我这里却有个计算,可免西门庆哥哥以身犯险,你们却听不听?”
董平叹了口气,跪倒相搀:“岳丈大人请起!”
言出法随,焦挺、时迁、王定六都凛然无辞。
王定六便把西门庆对董平识人有义的评价说了一遍,董平“哎呀”一声跳将起来:“三奇公子知我!有如此知音,此生何憾?”
西门庆挣了一挣,见二人老虎钳子般挟得死紧,冷哼一声:“两军阵前,军法如山!”
王定六心道:“好短长的人物!我的心计,须瞒不过此人去!”当下抱拳出帐,飞马穿过连营,直往董平营中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