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是宋江在钟鼓声响半天以后,才慢悠悠地带了花荣、王矮虎、李俊、戴宗等人,闲哉闲哉地踱出了自家的小寨,往聚义厅而来。他们不急,因为没甚么大事,了不起就是祝家庄领着一堆私盐估客打过来,但祝氏三杰本领再大,要想上梁山也得有船才行――可现在烟波浩淼的湖荡上不是没船吗?
有了智多星互助,及时雨真是如腐添翼,奇思妙想之来便如滚滚江水之连缀不断,又如黄河众多一发而不成清算。你西门庆不是想在梁山泊设堆栈发局,营运八方货色做买卖吗?我们便先从这一起上动手,破了他的财路大计!
至于祝家庄暗中串连,宋江和吴用早就晓得了,有神行太保戴宗驰驱刺探,这信息天然抢先旁人一步。但宋江和吴用筹议后,却想出了一番事理,是以二人这才把陈小飞的奏报,硬生生地压了下来。有分教:
只爱烈火取熟栗,偏喜浑水摸肥鱼。却不知后事如何,且听下回分化。
吴用秉承了读书人的风骨,每临大事有静气,钟鼓声再急,他也要讲究个服饰修洁,冠冕堂皇,当然这一来,就不免最掉队场,作压千斤之秤砣,但这恰是吴学究心中所愿。
自那一砖以后,宋江尽数打包起收伏西门庆为己用的心机,把这三奇公子当作了本身最大的仇家。
占了如此天时,梁山泊若贩起私盐来,上运辽盐,下取淮盐,再调剂调剂本乡本土的广陵盐,那还不是手拿把掐,财路广进?当时西门庆的货栈发局又算得了甚么?和贩私盐的暴利比起来,那些百货的蝇头小利真令人可发一笑!
是以宋江拿定主张后,一边养着脸门上的砖伤,一边在肚子里暗中算计要如何把西门庆从梁山的神位上撬下去!
宋江久在郓城县当押司,晓得梁山泊但是个好处所。这里水汉港湾多如牛毛,上接河北东西路,下连淮南东西路,中间的还相同着山东中部,航运便利之极。而河北向来是辽盐私运的重灾区;淮南号称“煮海之利,两淮为最”,淮盐天下第一的名头却不是吹出来的;山东固然比不了辽盐有辽国官府在暗中撑腰,也比不上淮盐的盐场遍及薄利多销,但青州那边毕竟靠海,广陵的海盐盐务也有些汗青了。
但既如拱璧普通,就不免有两个特性:好――贵!当然了,在各处赃官贪吏的黑幕操纵下,官盐质量好一定能好到那里去,但贵却的确是必然的!每斤盐六七十文钱的公价,费事的老百姓可真吃不起。
宋江做惯了胥吏,公文案牍来往间,晓得大宋朝廷的盐政是重中之重,大宋王朝每年从盐上头获得的支出均匀达三千万贯,这些年西北用兵,各部预算,官员贪污,若少了盐政这一块儿,如何行得?是以大宋朝廷对盐实施了钞引专卖轨制,视如拱璧普通。
“哦?!”宋江一听,正在拈须的手不觉一用力,把自家的几茎胡子给揪了下来,情不自禁的和身边的吴用再一次对望了深深的一眼。
是以有那穷极的老百姓家便把一条鱼拿盐腌了,挂在饭桌子上方,用饭时看一眼,吃一口无盐的饭,聊以提味儿。有那小孩子多看一眼,家长还要拿筷子敲头――“你也不怕咸死?”
上梁山以后,宋江想借着排坐次之机,把梁山众头领分红新旧两派,旧派天然是晁盖等寥寥数人,而新派天然是以自家为首,人多势众,无形中便占了晁盖的上风,获得了梁山更多事件的话语权――谁知,恰好这西门庆横插一杠子,弄出个甚么圆桌,众头领团团坐,分果果,氛围倒是和谐到十二万分,却叫本身一腔殷勤心血付之东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