武松凛然道:“大官人,你先汲引了我家哥哥,又救了武二性命,于我武家有天高地厚之恩!若说甚么叩首报答,只怕玷辱了你的美意。武二鄙人,敢请与大官人结为兄弟!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,但求同年同月同**!虽无刘关张的义气,其心则一,却不知大官人可肯见爱否?”
兄弟结拜以后,西门庆便交代道:“趁着本日这个喜兴儿,我和二哥恰好上路去孟州。四弟,家中之事,便全数拜托于你了!”
却听得西门庆哈哈大笑,一手拉起武大郎,一手拉起武松,那忧色就跟不要钱的运河水一样,哗啦啦地从他身上弥漫出来。
世人都把眼来看西门庆。西门庆便焚起香来,带着大师向六合祭拜说誓道:“念武植、武松、西门庆、焦挺,固然异姓,愿结为兄弟!今吾等四人结义,非为貌,非为勇,非为财,非为势,只求一‘义’字也!何为义?小义者,兄弟亲睦,并力同心;而为国为民,存亡不顾,方为义之大者!今我等兄弟四人,愿携小义,赴大义,为六合立法纪,为群众谋承平!皇天后土,实鉴此心,背义忘盟,天人共弃!”
六目相对,西门庆竭诚地说道:“能与大哥二哥结义为兄弟,实西门庆平生所愿,惜自惭形秽,不敢相请罢了!本日却得二哥提出,真如拨云见日普通,西门光荣甚!”
武大郎却道:“这这这……这可不成!你们都是有胆力的豪杰仗,我倒是个三寸丁谷树皮,若和你们站在一处,没的玷辱了你们的豪杰气势!西门仙兄,你只和我兄弟结拜便是,我倒是不作数的!”
武大郎便涨红了脸,大声道:“没有!”
武大郎双眼含泪,哽咽道:“西门仙兄……你本日所言,道尽了我们弱势群体的心中怨气……深谢你……”
西门庆诘问道:“在那炊饼买卖中,武道兄可曾掺过假,造过孽吗?”
豪杰盟誓情怀起,江湖颠簸风雨来。却不知后事如何,且听下回分化。
焦挺慨然道:“小弟还是那句话,请哥哥放心!”
西门庆正色道:“武道兄此言差矣!兄弟订交,贵在知心,岂在身材边幅上说话?我且问武道兄,你平生做事,可棍骗过人吗?”
焦挺喝采道:“大哥所言,道尽了我内心的话!”
他在那边心潮彭湃,武大郎见了,却会错了意,唯恐丁了脸,兄弟面子高低不来,先抢着呵叱道:“孽障!西门仙兄乃是天星转世,其品德见地,都是人间有一无两的人物。你是甚么东西?也敢来攀龙附凤?西门仙兄,我兄弟一介莽夫,只知随口胡说,有轻渎之处,你莫与他普通见地。”
西门庆拉着泪雨千行的武大郎,向武松、焦挺道:“我们这便向后园去吧!”二人齐声应是,武大郎也用力点头。
当下四人来到后园,捡了处花木最盛之地,各色祭礼安排整齐,武松便道:“谁是我们当中文才最好的?便来讲个誓吧!”
武大郎把脚一顿:“武植虽矮,也活在人堆里,焉能做那牲口所为?”
西门庆扶着武大郎,大声道:“想当年天界当中,武道兄你也是威风凛冽一尊神祇,只是以生转世之时,甘替仙子受过,以是才变成了这般模样,能结义得如此侠骨柔肠的哥哥,还是我等之幸!”
西门庆听了沉默,心中却已是翻江倒海普通。
武大郎拍着胸脯道:“兄弟宽解,都在我身上!”
武松在中间听着,想起哥哥和本身从小的经历,眼圈儿也不由红了。
焦挺和武松交过手,相互都晓得对方了得,也都恭敬大家的义气深重,一听西门庆建议,便都点头道:“大官人之言,正合我意!”
世人跟着西门庆说誓,莫不热血沸腾。誓毕,叙过年齿,以武大郎三十岁,拜为长兄,武松二十九岁次之,西门庆二十七岁为第三,焦挺二十四岁为弟。祭罢六合,玳安端上美酒,四人各尽三碗,心中都是热烘烘的,只觉在这世上,今后再不孤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