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,大厅中没有被点将的只剩下了没脸孔焦挺。焦挺听到西门庆要以身犯险,心下不由得忐忑难安,便出列请缨道:“三哥,若要擒那狗官,请让小弟随行助力。”
花荣凑上前去,却听西门庆悄声说道:“你却得如此如此,这般这般……”
当晁盖施礼时,西门庆避席而谢,说道:“天王哥哥是一寨之主,岂可这般多礼?”
穆大摇着头道:“这个倒是没有。那蔡九知府要绝东京传来的儿歌,是以行刑那日,拟放百姓来看,若封城封路,那还能逞出甚么威风出来?”
西门庆在江州城中,安排了穆家庄上的精干庄客,以及讲武堂里的聪明学兵,埋头刺探动静,每隔六个时候,有事无事,必定通报一次。如有急讯,更是星飞疾走,为了军情的畅达,浔阳江边各处,明显悄悄湾了十几条快船。
西门庆点头道:“七月十八,便请三位兄弟随我一行。晁盖哥哥去闯法场的龙潭,我们四人领一批孩儿们,便去蔡九知府的家中走一遭儿,踹一踹他的虎穴!”
晁盖抢步而上,抱拳向西门庆见礼道:“晁盖奉令!”
穆春很想不依起来,说要跟着众位哥哥们进城,大杀大砍的劫法场救人,但一对上西门庆凛然生光的眸子,心中就不由得一怯,又为大厅中此时的寂静氛围所慑,不敢把出常日里大大咧咧的手腕来,只好眼巴巴地看着薛永躬身道:“末将接令!”
西门庆伸手抄起一枝筷子,说道:“黄信哥哥,我这里有锦囊一个,内里论述甚明,七月十八日那天,你同花荣兄弟、侯健兄弟依计行事,此中随机应变之处,我信赖黄信哥哥和花荣兄弟自有临敌窜改的本领。水路有张横哥哥撑船策应,到手以后便回穆家庄,自有人安排下处。”
这时,没被分拨到的豪杰已是寥寥无几,却听西门庆喝道:“蒋敬、吕方、郭盛安在?”
晁盖正色道:“这却不然!连自古天子家,都有登台拜帅的礼节,何况是我们?既然本日四泉兄弟筹划帅权,军令如山,岂可失了严肃?晁盖即使是一寨之主,此时也要听帅令批示才对!”
焦挺正丈二的金刚摸不着脑筋时,却听大厅外一声“报”,然后穆大走了出去。
世人一听,都是吃了一惊,晁盖便道:“四泉兄弟,我们此来,只以救宋三郎为上,你却寻趁那蔡九知府怎的?”
黄信和秦明是亦师亦友的亲信兄弟,自上梁山以后,明里暗里都遭到西门庆无微不至的照顾,秦明和黄信都是感激不尽。他们是武人,讷于言而敏于行,只恨机遇不到,本日有了机遇,不管如何也要把场面给西门庆撑起来,当下黄信大步上前,双手接过令箭和锦囊,宏声道:“末将遵令!”说着发展在一旁,行动间依足了武将的礼节本份。
厅中世人听着西门庆说得斩钉截铁,心中又是悄悄一凛。晁盖微微点头,心道:“没有端方,不成周遭。四泉兄弟本日在江州豪杰和黄门山豪杰面前摆出这等显赫阵容,正彰显出了我梁山川泊与众分歧之处,大善!”
三人齐齐出列,吕方道:“末将在!”
晁盖上前接了令箭,大声道:“奉令!”
穆家庄大厅中,花荣心念着宋江的安危,忍不住便自告奋勇起来。却被西门庆哈哈一笑,摇手道:“花荣兄弟稍安勿躁,要救公明哥哥,岂能少了你的力量?你且附耳来。”
西门庆便沉下脸来道:“花荣兄弟,你依计行事便是。此计若不成,便是救出了公明哥哥,岂不也是贰心中毕生的遗憾?本日这大厅即帅厅,天王哥哥既然委派我分兵点将,须知军令如山,其间没有还价还价的余地!我派黄信、张横、侯健兄弟助你,此去务要胜利,不准失利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