府州城一战,西夏东路军十丧其九,一军之帅李景思更因箭伤太重,丧命于流亡途中。府州城外四野里黄沙浸血,尸堆如山,断刀折矛,死马破旗,连绵数十里之远。
袁远被史进盯得心头发毛,暗道莫非此人有龙阳之好?要真如此,老子可恕不作陪!正胸中忐忑,却见史进向折可求一抱拳:“请恕小弟失礼!”说着大步抢到兵器架子前,取下一口朴刀,“唰唰唰”,连丢几个解数。
折可求见敌众卷地而来,行伍早已腐败,更有想要先登领赏的家伙嫌重甲碍事,干脆丢盔弃甲空身啣刃而上,李景思的帅旗更是离城墙越来越近——至此,敌尽入吾彀中矣!因而一声梆子响,折家军和禁军抛了盗窟货,尽执早已蓄势待发的强弓硬弩——最远者三百步,至近者亦足百二十步——皆以李景思帅旗为中间,泼瓢暴雨般丛射。
本来府州人马持续鏖战多日,已属强弩之末,虽大败西夏军,但想趁机歼之,却也是不能的了。谁想到一声炮响,一彪人马泼风般杀来,正截了西夏军后路。为首两员女将,一条枪挥洒,若舞梨花,两口刀囊括,如飘瑞雪,在乱军中冲开一条血路,跃马回旋在府州城下,大喊道:“救兵至矣!”
城头上顿时欢声雷动——两员女将非是旁人,恰是派去搬兵的麟府双姝折美凤、折美鸾。
阚万林听着,倒佩服这死了的家伙是条豪杰,一时也兴不起砍下这颗脑袋去领功的心机了,只是长叹道:“侵犯者毕竟是没有好了局的啊!可惜,可惜……”因而命人赶了马车往府州城里来,筹办寻口棺材,将这位硬骨气却软骨头的西夏宗室李景思全礼而葬。
万箭丛飞分胜负,一刀影动溯源流。却不知后事如何,且听下回分化。
府州城头弓箭覆盖的范围竟然越来越小!李景思灵敏地发明了这个马脚,顿时心中狂喜!攻守到这个份儿上,府州城里的弓箭差未几已经尽了,失了弓弩这一守城的利器,府州城已是唾手可得!
西门庆兵进河东的时候,西夏军正在猛攻麟府路府州城。折家将是西夏夙敌,是以西夏国王李乾顺命令,务要趁此千载一时的良机,一战而竟全功,拔掉折家将这颗梗在西夏边疆上的毒牙!
李景思固然得身前亲兵搏命保护,但他是重点打击工具,强弩集群之下,势不成挡,身上还是中了十几箭,挣扎着一口余气被部下抢了下去。
如果只要折家将以一家之力守城,势单力孤之下,府州城早已经被攻破多时了,但现在平增了管勾麟府路军马司统领袁远所部一万禁军助力,再加上军民一心,府州城守得固若金汤。
这一来,西夏兵纷繁舍命蚁附爬城,府州城压力顿时大增。目睹情势倒霉,折可求心生一计,因而传下将令,命守军留强弓劲弩不发,暂以弱弓疲弩射敌。
西夏东路军总批示,宗室之亲李景思得令,引雄师出长城后,先礼后兵,谕令折家将投降,成果不利的使者混丢了脑袋。李景思得讯大怒,尽提人马而来,一起轻取麟府路镇川堡、建宁堡、靖化堡等砦寨,如入无人之境,合法李景思对劲之时,却不防伏兵四起,西夏前锋人马轻锋冒进,已经离开主力太远,被打了个全军淹没,李景思吃了爆亏,不敢再恃胜轻敌,因而麾雄师步步为营,谨慎谨进,终究杀到了府州城下。
虽说牡丹花下死,做鬼也风骚,但本身还是处男,就是以这么挂了,实在忒不划算。
这一下喜心翻倒,大家精力百倍,颓废顿时不翼而飞。折可求尽起城中精锐,插手了追击的行列。西夏败军被逼得立脚不住,大溃至连谷城下,屈野川水深不得渡,西夏甲士挤人、人叠人,填河践尸而过,河水为之不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