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呼延庆这一鞭之力,岂划一闲?一鞭之下,韩存保背后甲衣尽碎,固然没有立毙当场,却也是面前一黑,嗓子眼儿一咸,一大口鲜血狂喷而出,几近坐不稳马鞒鞍,就要直栽下来。不过韩存保到底是豪杰豪杰,固然已是九死平生,但意志仍然不平,还想着死里得活,仗着高深的马术,伏鞍吐血,斜刺里纵马逃了出去。
心下一怯,王文德再不敢撄秦明之锋芒,回身拍马就走。主将都跑了,底下的虾兵蟹将那里另有抵当的勇气,纷繁撵在王文德马后,往三才六合阵里就败。
关胜大喝一声:“兀那敌将——速速上马投降,饶你不死!”
韩存保耳听身后恶风不善,再想挡架已经来不及了,当下双腿用力将战马一夹,马匹猛向前一窜,已经驮着仆人避开了天灵关键。脑袋躲过了月朔,脊背却躲不过十五,呼延庆一鞭斜拖,结健结实正砸在韩存保脊梁骨上。韩存保只感觉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道澎湃压下,若提气硬抗,定然五脏立碎,必死无疑,无法之下,只好满身卸力,纯以本身几十年熬炼出来的**接受才气硬接了这一鞭。
可惜没等韩存保真的对劲,就听身后呼延庆一声吼,吼声中呼延圣僧已经从背后掣出那一条赶山鞭,向着韩存保搂头盖顶一鞭抽下!
秦明受伤,王文德也不好过,他千万没想到,秦明会俄然发作起蛮性来,招数不依古格,狼牙棒只是搂头盖顶的猛砸而下,一时也是躲闪不及,狼牙棒擦脸而过,棒头上锋利的长钉把王文德半张脸的脸皮给掀了个稀烂,虽不致命,但一张脸算是毁了。
转头再说南阵门。梁山前锋大将轰隆火秦明听到本阵号炮声响起,一声大喝,身先士卒向三才六合阵南阵门冲去,镇三山黄信、病尉迟孙立带领一万前锋红旗军紧紧跟随,看看到得南阵门外,就听一声炮响,官甲士马挥路摆开,为首一员大将,红袍红甲,好似南天焰摩天滚出一团烈炎,威风凛冽,杀气逼人,大呼道:“梁山草寇何人?也敢来冲撞大将王文德所守大阵?”
黄信和孙立在前面观阵,突见秦明受伤,二民气系主将安危,齐齐飞马而出策应。秦明向二人点头道:“不碍事!”说着扯下自家阵前一面红旗,两膀叫力扯开了,紧紧地束缚在腰上,缠紧了伤口,然后翻身复回疆场,单搦王文德。
秦明怒喝道:“轰隆火秦明是也!”声到兵到,纵马抵触处,一条狼牙棒舞得好似虬龙甩尾普通,劈脸盖脸向王文德打来。
当下放起胜利的号炮,未几时,梁山本阵上亦有唆使的号炮声响起,关胜、徐宁、呼延庆等人清算了兵马,关胜举刀大喝道:“右阵耳一破,官兵落胆!儿郎们如果豪杰子,便随我往阵中间去擒拿奸贼高俅!”
韩存保和呼延庆两条长枪斗得正酣,俄然有卢秀英横刀切入,卢秀英女中豪杰,一身技艺不在丈夫之下,此时绣鸾刀飘起满天瑞雪,风飞雪舞,向韩存保洒下一片追魂取命的寒光,和呼延庆的枪势共同得丝丝入扣——只是几个回合的工夫,韩存保便已经摆布支绌,抵挡不住。
彩声虽盈耳,秦明心中却烦躁起来,暗想道:“本日我在众兄弟面前砍了大嘴,如若被挡在这南阵门外,另有何脸面回山和众兄弟相见?”
却听一声大喝,劈面一员大将已经挡住来路,那人固然脸孔丑恶,一口合扇板门刀倒是招数精奇,别具一功,此将非别,恰是梁山豪杰丑郡马宣赞。韩存保若没受伤,天然不惧,但现在勉强敷衍两招,便已是心肺欲裂,当下大呼一声,拨马又走。
宣赞不赶,因为韩存保火线又转出了井木犴郝思文。郝思文跃马横枪,挡住韩存保来路,略斗数合,韩存保七窍印血,不敢再战,仗着座下战马神骏,转骑却往步兵队里冲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