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固斩钉截铁隧道:“小人已经是王八吃秤砣,铁了心了!誓要跟那卢俊义抛清干系,便见了官,小人也是这般说!”
蔡氏笑道:“我的儿,你那里晓得?马拉车,猫辟鼠,狗照门,鸡下蛋,畜牲也是有效的!待李固替我赚来千万贯横财,当时――别有计算!”这恰是:
梁伟锁听李固说得慎重,亦是一凛,把歪了的头又竖正了,诘问道:“甚么性命交关?李兄快说!”
蔡氏森然道:“我只奇特一事――卢俊义暗害行刺,这是多大事体?贾氏就算要出首,张三不派,李四不派,却恰好捡中了你这个卢俊义的亲信!她莫非不怕你阳奉阴违,转脸便在卢俊义面前出售了她?”
梁伟锁便道:“现在光天化日之下,那玉麒麟卢俊义在大名府有家有业,便是非常本领,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对我家夫人倒霉。赶这个空儿,我先带你去夫人面前问个明白,由夫人作主,多派公人去辑拿凶徒!”
蔡氏又把声音放缓道:“李固,本夫人是不受人欺的,谁敢在我面前装神弄鬼,我叫他百口都死!但人皆有猎奇之心,你和你家主母之间,仿佛很有些隐情啊!只消你照实说了出来,我开天高地厚之恩,免你瞒诈之罪!”
蔡氏把眉锋一挑:“有人主使?那么卢俊义凶心行刺之事,是你诬告了?”
蔡氏倒是个凶暴的,得宠于梁中书的侍妾她都亲手打死过好几个,是切身经历过性命的大拿,以是当听到有人想来暗中对本身倒霉时,却不惶恐,只是嘲笑。
见李固还是迟疑不答,蔡氏一下子变了面皮,戟指着李固喝道:“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东西!你觉得你不说,本夫人就查不出来了?只消和卢俊义劈面对证,不怕分不出是非明净!当时水落石出,你这厮背主,问个放逐;半路上成果了你性命!贾氏背夫,坐个木驴游街后,十字路口吃千刀万剐!鬼域路上,你们这对奸夫恶妇有缘再凑到一起去欢愉吧!”
梁伟锁听李固说得有理,不由得信了三成,点头道:“本来如此!”
梁伟锁听李固说得情切,终究信了个实足,一时坐立不安,起家道:“李固,你可敢官前出首?”
李固不敢昂首,但听到蔡氏语气中多了东风普通的暖和,心中大定,脸上忍不住暴露得计的笑容来,恭声道:“戋戋薄礼,实在配不上夫人的身份,还望夫人恕罪。”
蔡氏这才向李固说道:“劳你家贾氏夫人操心,可客气得紧呐!”
李固如雷轰顶,满身颤抖,爬在地下一时出声不得。
蔡氏冷哼一声,又喝问道:“你这厮恩将仇报,却又是仗了谁的势来?!”
毒手当中逞毒手,黑心内里见黑心。却不知后事如何,且听下回分化。
蔡氏不耐烦地把桌子一拍,喝道:“你这话,直似放屁!有人想来行刺老娘,这是多大的事体?若不问个青红皂白,老娘怎能放心得下?休要罗嗦,只给老娘带人去!老娘面上立得人,拳上跑得马,是响铛铛的婆娘,不戴头巾的男人汉!行得正立得直,有甚么顾忌处?”
李固涩声道:“小人……小人……”一时候胸中惶恐焦心之下,心乱如麻,语不成句。
梁伟锁常日多听贵显、李成盛赞卢俊义技艺,二将皆自愧不如,此时听李固说得重了,心下也慌起来,赶紧问道:“他怎的个孤注一掷法儿?”
如花凤姐接过来,在蔡氏面前翻开看时,锦盒里刺眼熟花,都是可贵一见的好宝贝,即使蔡氏眼高,也有几件颇能惊心观看者。蔡氏赏玩半晌后,点了点头,如花凤姐将礼品收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