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看西门庆越来越抵挡不住,这时这位天下第一大寇就耍起了地痞,大呼道:“小的们齐来!”梁山小喽啰们听了一拥而上,把丘岳、周昂围在垓心。
西门庆啊!这就是现在让圣天子龙颜大怒的天下第一大寇啊!传说此人乃是转世天星下凡,能文能武的,比当年的包拯包相爷和狄青狄元帅加起来也差不了多少。无数人前来进剿梁山,就是被这小我又打又拉——杀的杀了,降的降了,捉的捉了,放的放了……弄得天朝损兵折将,提到西门庆三个字,枢密院的大佬儿们脑仁儿都疼,蔡太师、高太尉他们牙根儿都痒痒。
如果承平时节,西门庆还能够同世人讲讲事理,但现在是火烧眉毛的关头时候,干脆便专断专行起来,一声大喝:“若不犯险,如何能冲开敌军弓弩阵?我意已决,再有多言者,皆斩!”世人没何如,也只好随顺他。
眼看西门庆技艺越斗越是稀松,仿佛随时都能被丘岳周昂拾掇了去,杨温再不能作壁上观,大呼一声:“梁山草寇休得无礼!丘、周二将军莫要惶恐,我杨温助阵来了!小的们,跟我上!助本节度抓住西门庆时,老子保你们高官得做,骏马得骑!”
西门庆拍马挺枪,反冲上来和周昂战在一处,十数合后,丘岳在阵后心道:“西门庆这厮名头虽大,枪法却属平常,如果再斗些回合,必定被周昂活捉了去——我和他本是御前平起平坐的将军,如若被他夺了这场功绩,功名位列岂不将盖过了我一头去?当时我见了这莽夫,还要躬身施礼问安,真真是愧杀人也!哎呀呀——不可!成绩绝世奇功,这莽夫不配!活捉西门庆之人,该当是我!”
周昂是统统放光眸子子里最亮的那一个,此人使一柄开山金蘸斧,脑筋也跟斧头一榜样结成一块,这时利令智昏之下,更加只剩了一个动机——“拿住了西门庆时,就是泼天的繁华!”——这时心头炽热之下,那里还顾得上理睬你甚么羊瘟亡贩?周昂提了大斧,大喝一声:“西门庆休走!我来战你!”战马起一道电光,早抢出阵来,直取西门庆。
就在这眨眼的刹时,世人两眼一花,只见梁山阵上已经涌出一员大将,其人轻盔细甲,银枪白袍,身边除小喽啰打着火把外更无旁人遮护——没等众官兵反应过来,就见此将银枪向这边一指,号令道:“梁山西门庆在此,哪个敢来与我决一死战?”
两小我各要争功,大刀阔斧十招里八招倒是在相互管束,剩下的两招西门庆仿佛被压抑得摆布支拙,只办得遮遮挡挡,一时候只要抵挡之功,没有还手之力。
恨上心头,当下大斧一起,却把丘岳的大刀推搪出圈外,口中犹高傲喊小叫:“毬年长幼心!西门庆这厮枪法了得,莫被他伤了!”
但打了一会儿,杨温已经顾不上活力了。清酒红人面,财帛动听心呐!看着场中技低一筹的西门庆,杨温也情不自禁地眼红起来——娘的!如果老子擒了这三脚猫的西门庆,从这个江夏零陵节度使的位子上直接封个荆国公楚国公甚么的,老子就算顿时蹬了腿,这辈子也值了!
是非纷争皆因欲,成败利钝只为谋。却不知后事如何,且听下回分化。
杨温捻须笑道:“周将军此言差矣!我见二位将军被梁隐士马包抄,唯恐二位将军有失,太尉大人见怪,是以这才提兵上前,与二位将军得救——现在敌围已解,二位将军转危为安,却来怨怪于我,这不是过河拆桥、念完经打和尚么?如此恩将仇报,只怕天下人听了齿冷啊!”
这一下突如其来,却让官军阵上批示的杨温、丘岳、周昂齐齐吃了一惊,眼看劈面俄然变得伸手不见五指,三将不由都警戒起来——“这帮草寇在弄甚么玄虚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