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然,跟李固不能这么说。蔡氏温言承诺,只要李固共同着将卢俊义算计了,并献出卢家一半产业,就保举他接掌卢家另一半家业,还能与贾氏双宿双飞。李固刚在水牢黑狱里浸了一遭儿,已成惊弓之鸟,只恨不能早离了此人间天国,听到蔡氏安抚之言,一头扎在了地上,几近将脑门子磕碎,口口声声“愿为夫人效死”!
李固终究捉着了理,号令道:“小乙哥!你这话却不对了!国度兴亡,匹夫有责!咱家固然是买卖人,但轮到为国着力的时候,却也不能畏首畏尾啊!”
做出这恁大的事体后,李固先惶恐了两天,但看到本身竟然将万人坦白得密不通风,就垂垂浮滑起来,白日是李都管,早晨就钻进贾氏的屋子里享起员外爷的福了,宅里虽有些下人闻到些声气,但贾氏大把财帛洒下来,大家得了好处,十足成了聋子瞎子。
贾氏李固听到燕青要往梁中书府上去,顿时庙里长草慌(荒)了神,勉强打发燕青下去安息,李固回身就往梁府后门里去报信。
这一夜,贾氏李固都是无眠,只恨不能点手挑起扶桑日,呵气吹散满天星。却不知燕青性命如何,且听下回分化。
李固悄悄将燕青诽谤朝廷之言记在内心,筹办往蔡氏面前告密。贾氏却叹了口气说道:“卢家根在大名,倒是身不由己。”
梁伟锁听了,承诺一声,下去妥当安排。李固听了明日这番斩草除根的安插,喜心翻倒,仓猝颠颠地跑回家,到贾氏面前报喜信去了。
燕青却道:“却不忙安息,小乙有当紧事,要同主母筹议!”
燕青道:“小乙这回在山东道上,倒见地了好一番大热烈。呼家将背叛,梁山援助,青州三山豪杰群起呼应,朝廷进剿,几路人马在青州城下搅得天翻地覆,连我大名府都牵涉了出去――主母可识得此中短长吗?”
李固和贾氏一听,唬得面色更变,从丹田里直滚上怵惧来。卢俊义府中第一个得用之人却不是李固,而是燕青。此人是卢员外府中奴婢的家生儿子,父母已双亡,卢员外从小将他养大。为见他―身雪练也似白肉。卢俊义叫一个妙手匠人,与他刺得遍体花绣,却似玉雕栏上铺着软翠。若赛锦体,由你是谁,都输与他。
帐目交代明白,贾氏发话道:“小乙远路辛苦,这便下去好好安息吧!”
蔡氏已经打好了快意算盘――卢俊义即使是冤枉的,但机遇可贵,恰好借刀杀人,让李固出首,致卢俊义于死地,卢家的千万贯家财就姓蔡了。
燕青风尘赴赴地出去,跪倒在贾氏窗前,恭声道:“小乙见过夫人!”
蔡氏奸笑一声,叮咛道:“明日你派小厮接引阿谁甚么燕青入府,先在厅上让他喝一杯下了蒙汉药的茶,若其人真如传说的那般乖觉,药不倒他,就派家人四周丛射,叫他乱箭穿身便是!老爷面前,自有我去担负,就说其人刚从山东路上勾搭梁山贼寇返来,图谋行刺,大师杀得此人,有功无罪,老爷另有犒赏!”
李固在中间侍立,见燕青谨守仆下礼节,又跪倒在那边,胆气又壮了几分。
李固闻言,略安稳了些。贾氏一声令下,摆足了主母的姿势,命人专唤燕青进见。
李固晓得燕青生就的九转琉璃眼,七窍小巧心,有他在府里,自家奸谋败露是指顾间的事。那燕青倒是真正的对卢俊义忠心耿耿,当时他翻了面皮,本身的人头保准要被割下来挂到大名府最高的旗杆上,天王老子来了也挽救本身不得。
反倒是燕青悄悄点头:“李都管没有因我是仆人靠近人而废事,如此细心,实是仆人之福。”
贾氏妇道人家,只对风月蚀髓知味,那里晓得这等江湖事?闻言道:“甚么短长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