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逵大怒,跳上前喝骂道:“贼厮鸟!你把我宋江哥哥变到那里去了?若不从实招来,先吃我一鸟斧,砍你做两半个!”
西门庆把书递于一旁的蒋敬,蒋敬翻了几页后,说道:“若小弟认得不错的话,这应当是官方私藏的兵法了!却不知怎的被宋江哥哥带到了这个破庙里?”
翻开承担一看,倒是明黄缎子裹了的一匣书。顺手抽出一本翻开,却见内里都是蝇头小字,还异化着一幅幅圈圈点点的图形,笔墨颇多玄奥。
玄女庙后,倒是有山涧之水聚成的一泓潭水,一年四时都不干枯,风景倒也幽雅。众头领来到水潭边,却顾不得赏识风景,只是四下里乱看,却只见潭铺朝阳,风吹芦管,好一片晨秋时节。
李逵俄然道:“且往粪池子那边看看,或许宋江哥哥又滚在那边躲狗鼻子,也是有的!”
“本来是古籍?!”西门庆喜道,“可值钱吗?”
那土丁只吓得魂飞魄散,软瘫在那边只是惨叫:“各位爷爷饶命!小人实在是甚么也不晓得哇!”
连叫三声,潭中之水被震得无风皱面,紧接着“哗啦”一响,有一颗人头直直地从水里冒了出来,向潭边世人呆呆而望。众豪杰看时,那潭中人恰是宋江宋公明,不由得都轰然一声:“哥哥有在这里了!”
蒋敬点头道:“不但一文不值,便是白送,也送不出去。这大宋朝廷有禁令,不准官方私藏兵法,违律者斩,另有这明黄的缎子,较着僭越。有哪个不要脑袋或是胡涂透顶的人,敢费钱来买它?”
李逵便嘻嘻一笑,咧着嘴道:“俺铁牛又不是没耳朵,天然也听到大官人的号令了。但是一来正砍到手顺,一时想停还停不下来;二来这贼厮鸟又没投降,欧鹏兄弟不见他手里还紧紧地抓着刀子?世上哪有个投降的人,还抓着刀子不放的?是以俺铁牛便剁他一斧,没想到这厮不吃剁,一剁就剁死了。只何如!只能怨他命短。”
一个土丁仓猝道:“是在玄女之庙!”
花荣急道:“先莫管甚么兵法古籍――公明哥哥究竟走到那里去了?”
早有几个聪明的小喽啰上前,揭起帐幔,从神厨里扶出一小我来。那人被扶出来后,一跤滚倒在地下,做一堆儿只是颤,口口声声只是哀告:“各位爷爷饶命!”
西门庆拱手道:“天王哥哥,要知公明哥哥踪迹,且问这几个土丁。”一挥手,小喽啰们便押着那几个最后的土丁走了上来。
“西门头拥有令,降者免死!”
西门庆道:“且带路,我们去看!”
西门庆在潭边踱了几步,俄然“咦”了一声,暗中思忖道:“这里的几枝芦苇,怎的被人掐去了?”
那几个土丁都从速跪下,叩首如捣蒜普通,只是道:“我等昨夜跟着两个都头,固然驰驱一场,却实在没捉到宋江头领,只晓得他进了还道村后就失了去处――小的们不敢扯谎!”
世人光着眼愣了半天――地下的阿谁叩首虫那里是宋江本人?倒是一个漏的土丁!
西门庆想了想,沉吟道:“进这还道村前,我却看到这里有一涧好水。那狗儿鼻子最灵,要想躲过它们追踪,实非易事。若公明哥哥不在粪里,必在水里――我等且到这庙后的水潭边一看!”
西门庆问道:“你们最后发明他的踪迹,是在那里?”
这时,李俊和张顺已经扑到宋江身边,将他的身子扶了起来。宋江吐了两口泥水,未开口泪先流:“众位……哥哥兄弟,却不是……梦中……相见?”这恰是:
一听呼喊过后,却见潭面还是安静如镜,西门庆便把李逵一拉:“铁牛大哥,你且喊上几声,就说兄弟们到了,公明哥哥闻声了,必定出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