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喧过后,祝龙便道:“梁山绿林箭传下,山东道上豪杰尽数遵凛而来,便请西门头领上座,把此后该重视的事情,都向众家兄弟叮咛了吧!”
却听西门庆道:“我梁山新设一货栈发局,誓要借八百里水泊之天时,贩尽天下百货,盐之一物,自不成缺。有感于我们山东道上的私盐,品格各别,兼时有争端,是以想借此嘉会,筹议出一个皆大欢乐的格式出来。盐既然是货色,当然要分三六九等,在此次嘉会上,我们就按照盐质的分歧,将盐分为一等品、二等品、三等品,三品以外,归入粗盐,分歧盐分歧价,以攻略分歧市场――各位意下如何?”
那小郎君祝彪便先咕哝起来:“现在咱祝家庄联络了山东道上的豪杰,兵锋将骁,视那梁山有如草芥!何必如此软着身材,远远见着他们,便要上马等待?”
是以本日祝家庄来人,望风而上马,给足了梁山世人面子。但令他们意想不到的是,梁山世人远远的看到他们这边下了马,对方也竟然一声令下,齐刷刷地下了马,步行向这边迎了上来。
祝龙、武怀沙等人低声筹议几句,祝龙便起家道:“兹事体大,一时半会,却也难以结论出个子丑卯酉来。西门头领可否容情,许我们些时候好生决定?”
西门庆款款言道:“若我梁山想要把持私盐门路,从中取利,山东门路上,盐价必定腾贵。当时损万民而肥一己,又与天下赃官贪吏有何两样?这类伤天害理的事情,小弟与晁天王筹议过后,决计是不做的!”
私盐估客们听了,如丈二的和尚摸不着脑筋,梁山泊不是要把持山东私盐门路吗?怎的到头来,却做起买卖来了?
说着站起家,向四下里作个四方揖。
西门庆仓猝摆手道:“指教二字,却不敢当!老当家的有何疑问,便请说来。”
祝氏三杰和海沙派的老当家武怀沙也呆了,几人交头接耳一番,武怀沙起家问道:“却不知三奇公子此言,究竟是有何意?”
一言既出,如一滴冷水落进了滚油锅,四下里顿时爆起了一片鼓噪,世人一边叽叽喳喳地筹议着,一边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紧盯着西门庆,心中都在想:“莫非这位三奇公子在说反话?还是他言语里留有甚么后招?”
花荣在席间听到世人诽谤宋江,胸中暗怒;却又见西门庆保护宋江清誉,心下悄悄感激。正在这时,却听有小郎君祝彪大声道:“酒宴当中,须有扫兴。小弟鄙人,先来抛砖引玉如何?”这恰是:
且有言路开盐路,却无襟怀容妒量。却不知后事如何,且听下回分化。
当时如果梁山老羞成怒,挟恨来攻,私盐估客们的联军也不恋战,只是集于祝家庄戍守,挫梁山军锋于坚城之下,当时梁山匪兵进不得进,退无脸退,正表里交困之时,朝廷官兵乘时而动,梁山非败不成,当时祝家庄乘势掩杀,八百里水泊就该换个话事的仆人啦!
两方人马渐近,当祝氏三杰遥见梁山众头领之时(梁山众头领当然也能遥见祝氏三杰),祝龙一声令下,世人都勒住座骑翻身上马,在原地恭候。
祝龙忍不住问道:“若如此,梁山开放八百里水路,又有何益?”
祝氏三杰面面相觑,也只好迎了上去,待到近处,才看清楚本来梁山带队的头领就是前日会过的三奇公子西门庆。
世人进了芦棚,只见山东道上,京东两路,凡是吃私盐这碗饭的七长八短汉,三山五寨人,都纷繁迎了上来,这些粗暴男人的脸上,多数神采不善。圣手墨客萧让这类胆气弱些的墨客,心头已经在“咚咚”的打鼓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