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门庆笑道:“我身后这一名,就是河北玉麒麟――门下高足荡子燕青!”
听西门庆说得豪气,燕青心中大喜:“现在情面如鬼蜮,合法振拔之时,好男儿当如三奇公子!――啊哟不当!都说路遥知马力,日久见民气,等我听完其言再察其行,若其人言行符合,才算他是真正的好男儿!”
燕青想了想,直言道:“哥哥休怪小乙说,现下小乙还答复不得哥哥。待到了青州,见过我那位神将师叔,再作筹算如何?多少年竟不互通音信,我总感觉我这位师叔和我仆人间有些古怪,待两下照过了面,我弄清楚原委,当时敌友清楚,小乙自会给哥哥一个交代!”
燕青确切嘴上没毛,但向来没人敢说他办事不牢,明天被史文恭如此轻视,由不得贰心中不气。当下昂头道:“金钢钻小钻瓷器,枣核钉大它可钻不通――前辈也是当世高人,眼力必定是有的,怎能学那些无识之徒,枉以春秋大小来限人?”
大敌当前,西门庆另有开打趣的闲情逸致,看来虽没有请到玉麒麟卢俊义,但自家主将已经智珠在握了。世人素服西门庆奇策多端,看到他现在轻松安闲的模样,多少人因史文恭高悬的心也跟着放了下来。
说完了这些天的遭受,燕青拍着胸口,兀自心不足悸。焦挺却翻着眼睛道:“小乙哥,你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,有大学问的先生教你读书,你还嫌这嫌那,俺们穷孩子从小就想望着上书院,却只能眼巴巴地远看,走得略近些,还被恶小子放狗撵哩!”
当燕青被文章经术逼得百爪挠心的时候,西门庆竟然象传说中救苦救难的活神仙普通,从天而降!燕青象溺水之人抱住了拯救的浮木,这一回,他是完整的被逼上梁山了。
西门庆大笑:“小乙此言说的是正理!学而不思,终成鸡鸭。后代黉舍中,也多鸡,也多鸭子啊!”
史文恭一声喝,掌中长枪一颤,也是平空划出一个光圈,与燕青比拟,大小不异,倒是方向相反,紧接着朱缨枪枪头如神龙跃渊,一道虹影正接上燕青枪势。
听燕青藏锋敛锐,辞吐不俗,史文恭悄悄称奇,再问道:“小兄弟,却不知贵姓大名?和梁山有何干系?”言语中已然客气了很多。
燕青乍逢劲敌,倒是越挫越勇,大呼道:“前辈且慢喝采!再接小子一枪时,方证玉石!”叫声未毕,人已拨马向西。这恰是:
燕青听了辩白道:“我也想读书――但读书之道,必须是我读书,而不是书灌我!不然,肚中书装得再多,不过一只填鸭,又有何用?”
这一回,喝采声又是震天响起,倒是换成曾头市这边扬眉吐气了。
孙立呼延庆前后催趱人马,一日掉队到青州,半路上有巡哨的桃花山头领打虎将李忠、小霸王周通接着,见西门庆返来了,世人大喜,簇拥了回到营盘,西门庆问起别后军情,呼延灼道:“自元帅出行后,史文恭换了马,又来营前搦战。我与林冲将军定夺了,束缚将士,高挂免战牌,只是不该他。史文恭没何如,骂一阵,也就归去了。倒要叨教元帅――河北玉麒麟可请来了吗?”
西门庆无法道:“也罢,只好随机应变吧!小乙兄弟,我这里有一计,能请你家仆人出山,你可愿助我?”
燕青点头道:“小弟自小蒙仆人恩养,今番也是头一回听到仆人提及有这么一个师弟。”
却听西门庆道:“本日也倦了,替燕青兄弟简朴拂尘后,我们好生歇息一场,明日再与史文恭见阵。”
这时对阵门旗翻卷处,神将史文恭也自出马。燕青抖一抖身上甲胄,提马横枪,笑向西门庆道:“四泉哥哥,且看小弟本日随机应变。”说着将战马一拍,直抢往阵上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