吕方听了不忿,卢俊义何许人也?竟然叫大哥如此多次自屈?因而昂然出列道:“哥哥是全军之主,怎可轻动?小弟鄙人,愿替哥哥走一回寿张,礼请玉麒麟卢俊义!”
听栾廷玉一顶大帽子劈脸盖脸压下来,西门庆一时候目瞪口呆,心道:“你们丈人半子一条藤儿,却拿我来做筏子!我只好自认不利罢!”
西门庆持续外甥打灯笼道:“经验二字,何故敢当?忠谏罢了!民有效力之责,官有纳谏之任,如此各守其位,方为富国强民之道,为上者岂可不察乎?”
西门庆悠然笑道:“这回只怕令师的闭门羹再不好用啦!因为我要访的不是令师,而是令师之友――当然,如果能是以而见得马先生一面,亦是有幸!”
两小我俱是哈哈大笑,燕青又与焦挺相互见礼,然后请世人进院。
因而向栾廷玉低头抱拳道:“栾廷玉大哥经验的是!西门庆知错了。”
江南面上暴露笑容:“吾师得良朋相访,比邻而居,日夕高谈,意兴甚豪。”
马伸听了,不气反笑,向西门庆点头道:“你一个编外之民,如何也敢大谈中庸之道?岂不谬矣?”
燕青见是西门庆,强掩忧色,便欲大礼参拜。西门庆早已抢先扶住,笑问道:“其间安乐否?”
江南听了,面有愧色,再拜道:“小子谨受教!”
“吱呀”一声,门扉展开,一人长身玉立迎门而出,倒是荡子燕青。西门庆哈哈一笑,拱手道:“小乙兄弟,别来可好?”
西门庆道:“岂不闻河北三绝――玉麒麟卢俊义?”
西门庆本是胡言乱语,但只因为话中多了“中庸”二字,阿谁严肃声音的仆人竟把戏言当学术暗中穷究起来,一时竟然顾不上理睬西门庆了。
分开后,西门庆用肩膀拱了拱在身边遮讳饰掩庐山真脸孔的江南,低声道:“江君,恭喜。”
归正循规蹈矩,对这位马先生已经难以入药了,西门庆干脆飞扬跳脱一番,或许另有规戒之效。
西门庆听了点头道:“恰是如此!要请卢员外出山,我也没多少掌控。”
西门庆终究有了向栾廷玉看齐的机遇,正色道:“善政者不在繁文缛礼,惟务利民。苟利民生,不摆场面又有何妨?江君既为一县父母,当以生民为重,迎来送往礼节再昌大,与民何益?”
栾廷玉问道:“却不知元帅几时前去?随行几人?”
因而西门庆把嘴巴一咧,才要再次胡说八道。这恰是:
江南大呼一声:“冤枉!鄙人可向来没诱拐过良家妇女啊!”
众豪杰面面相觑,他们还是第一回听到西门庆承认对某件事情没有掌控,但看到西门庆嘴角含笑、似有成竹在胸的模样,又不免高深莫测起来。
江南心悦诚服,赞叹道:“公子所言极是!此等金玉良言,说与吾师听时,吾师必也点头称善!”
马伸听得此句倒雄浑,不由精力一振,喝道:“尔流于山泽,疏于王化,又从那边得悟中庸之大道?”
江南叹道:“公子又欲吃吾师闭门羹吗?”
此言极高亢,闻者皆侧目而视。但转刹时,终究有人认出当街作浪言者乃本县江县令,世人大喜之下,纷繁拥上与江县令搭话,更有很多良家妇女挤来,欲待被诱拐。始作俑者西门庆见人头涌动,来势汹汹,很判定地与江南分道扬镳,他本身深藏功与名去了。
栾廷玉变色道:“元帅差矣!为帅者,一身系千军之性命,当谨行慎独,为大业惜身才是!何故单人独战史文恭于前,又欲匹马孤行寿张县于后――一犯再犯,此危身覆军之道也!若不早悔,必为后忧!”
还好前去江南教员马伸马时中家的门路西门庆是走熟了的――自上了梁山后,他慕名求见了马伸好几次,每次都被马先生把脸打了返来,如此循环来去之下,练成的金脸罩铁面皮丰富得足能够补磨薄的鞋底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