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青一合即败,一合即遭擒,这一下变起仓促,两阵之上除了梁山军法官鲍旭,谁都意想不到。鲍旭挥动着法刀,飞马掠阵,口中大喝道:“传西门庆哥哥将令!即使阵前有失,本阵诸将,不得妄动,有违令者,皆斩!”
二人大笑着喝酒不提。且说焦挺和鲍旭两个,灰溜溜离了寿张县,迳回青州府。一起还是无话,等归了营盘,迎头正碰上燕青——公然不出卢俊义所料,燕青马背上驮满了山珍野味,也是蹓蹓跶跶地返来了。
梁山众豪杰听了此言,再想起西门庆和燕青本日都是一变态态,大师如有所悟,因而暴躁的情感为之一净。
鲍旭部下的军法队分离开来,这边把吕方、郭盛的弓箭压了下去,那边勒住焦挺的马头,只叫:“西门庆头拥有令,阵前虽有失,诸将不得妄动!”
曾涂奇道:“奇遇?是甚么?”
想到对劲处,自傲满满地出列道:“四泉哥哥,要请仆人来,小乙这里却有一计,待明日再与曾头市交兵见阵后,便知端的。”
燕青笑道:“若明说时,就不灵了!”
燕青满脸的不成思议:“我这两天里烤好的食品,老是莫明其妙地要丢一半儿。按说以小弟的本领,故意时,一丈以内花飞叶落,都瞒不过我的耳朵去,恰妙手边的食品打个盹儿的工夫,就不见了,并且连半些儿蛛丝马迹都寻不出来——荡子燕青素不平人,但赶上了如此妙手空空的神技,这回可真是心折口服了!”
说完后,一声“送客”,自转入内厅去了。焦挺和鲍旭面面相觑,二人无可何如,只得低头沮丧地告别。
二将双枪并举,战在一处。交马只一合,燕青软绵绵一枪,跟没吃饱饭一样扎畴昔,倒把曾涂看胡涂了,一时弄不清燕青葫芦里卖的是甚么药,慎重起见,曾涂还是不丢不顶,轻接轻架,把应变的余力留足到十二分。
按理说,关键马脚落入敌手,此时燕青应当用力挣扎才对。谁知燕青双足一点马镫,一个借力,没让曾涂费半分力量,悄悄巧巧地将本身一个大活人送进了曾涂的把握当中,口中还笑道:“师兄,牢记轻拿轻放,小弟平生没吃过大苦头,经不得你用力一摔。”
这一回二请卢俊义,西门庆派了焦挺和鲍旭。焦挺已经去过一次寿张县,属于识途老马,并且他和鲍旭跟燕青都是打出来的友情,做起事来主动性很高。
见了燕青,焦挺和鲍旭大喜,二人上前叙话,见燕青答礼时心神有些不属,因而问道:“小乙兄弟如何了?”
燕青搔头道:“我这两天在田野,射兽落禽,收成颇丰——恰好碰上了一桩怪事。”
林冲、栾廷玉固然不明究竟,但军令如山,也帮着弹压道:“诸将稍安勿躁,元帅此令,必有感化,尔等且休自作主张,若却坏了元帅奇策时,休怪军法无情!”
卢俊义面色不动:“哦?何事惶恐?”
燕青看西门庆那胸有成竹的模样,倒是心中一愣,暗想道:“不是吧?莫非四泉哥哥这般了得,竟然已经看破了我的算计?可如果他神目如电,对我计洞若观火,以他那等义气深重的性子,又怎会叫我去行险?可若说他还是蒙在鼓里,又何必对我笑得如此高深莫测?”
在鲍旭的随声拥戴声中,卢俊义俄然哈哈大笑,站起家来,负手道:“二位头领差矣!我那小乙,最是明敏不过,只不过是临阵落荒而走,又值得忧烦甚么?他在大名府时,一年中倒有三个月在野地里浪荡,我若十足都操心起来,便是有十颗心,也使碎了。你们这便归去,替我上复三奇公子,就说过得几日,燕青必定马背上驮了山珍野味归去,叫他不必杞人忧六合牵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