须知耶律氏和大金国仇深似海,想要凭这妇人几句花言巧语,就企图打动耶律大石的铁石心肠,的确就是天下最大的笑话了。本日既碰到了女直人,耶律大石不在乎第一个斫了祭刀的猪羊是公是母――她是完颜阿骨打最信爱的妃子,恰好把来一刀杀了,也让敌酋狠狠难受难受!
图玉奴目光再与耶律大石周身刚硬凌厉的线条一触,又不由得心软起来,一边抡刀接架相还,一边忘不了娇笑道:“哎哟――要奴家杀了大石林牙你这威武男儿,还真有些舍不得呢!”
是以图玉奴光亮正大地将媚眼一套套向耶律大石飞了畴昔――哪怕现在她再狐媚多些,为了金国的大业完颜阿骨打也必定能容忍了吧――同时樱桃小嘴里的**汤一碗碗往外倒――
战不十合,图玉奴心中悄悄吃惊,目睹耶律大石一刀比一刀狠,一刀比一刀快,有如大漠骄阳下的风卷狂沙,弥天漫地而来,真真是难挡难封。图玉奴不由得肚子里叫起苦来,早晓得这大石林牙技艺更高于文才,她必定有多远躲多远,那里会跟这类人脱手?
“大石林牙,你是个响铛铛的好男人,我家狼主长年在我们耳边聒噪你的名字,只恨不得一见――未想到天作良缘,本日叫我们在阵前相会,真是可喜可贺!时下辽国将亡,大金将兴,大石林牙若能听奴家良言相劝,学习当代的那些诸葛亮,良禽择木而栖,良臣择主而事,奴家包管你满门繁华繁华,大大的有!”
美人无头招君至,将军有计待敌来。却不知后事如何,且听下回分化。
耶律大石安抚道:“长途奔袭,远征他国,你不及我;但是临阵因敌,知机窜改,你却在我之上――只是我军长年武备不修,士卒不练,是以空驰名将,却也是有力难施,这才连战连败,实可憾也!余睹都统之材,我深知之,何必谦抑?阵前男儿定夺,只在一言,批示之权,都统不必推让!”
可一时的放纵,却带来了本日的恶果。这几年来,耶律大石哪一天不是枕戈待旦,闻鸡起舞?一身的技艺越练越精,不然筋骨不得磨砺,焉能远迈草原大漠,赴极北苦寒之地摹得强兵返来?
耶律大石听了眼中精光暴射,点点头,俄然一声厉喝:“图玉奴,妖妇!速速提起刀来,上前受死!”
并且,完颜阿骨打手中另有一份儿辽国朝廷大臣的名单,时而凡是杰出之士,都有记录,预备有一天拿下辽国时,按图索骥,将这些人才尽数网罗至麾下――此中能令完颜阿骨打真正看在眼里的人寥寥无几,但耶律大石绝对是排第一的。
听朋友如此半真半假的笑骂,耶律大石“嘿”的一声:“美人儿又怎的?上了疆场,男女俱是普通!如果见个妇人便硬不起手,下不了刀,此人还能成甚么大事?”
耶律大石倒是缓缓点头:“可惜!可惜!”
耶律大石岩石般刚毅的脸上不动声色,只是淡淡地问道:“你这女将是谁?乱许人繁华繁华,恁大口气!”
苦笑了一声,耶律余睹寂然道:“我打一仗败一仗,百败将军,如何比得大石林牙你?说甚么叮咛,徒增我羞惭罢了!还是你来批示,我来听用!”
但看在契丹人眼里,这些女直的狗贼清楚就是怯于单挑,勇于群斗,明打不过,暗箭伤人,的确是懦夫中的败类!对于败类,也不必讲究甚么端方了――一时候,先前还在崩溃的契丹人澎湃而上,眨眼工夫便把这百余女真人淹没。这些困兽犹斗的女真人殊为悍恶,临死冒死,契丹人也没能讨得了好去,等把这群疯狗都剁成了肉泥,契丹人也折损了二百余近三百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