完颜宗用胸有成竹:“门路是死的,人是活的。若西门庆真派人去掩袭,他们走在旧路上,我们儿郎都是地理鬼,恰好捡便宜处埋伏起来,打他个狠的!气候不宜,水土不平,却还敢劳师远征?真不知死字怎写!如许的蠢事,以西门庆之智,会明知故犯吗?”
得了儿子的包票,完颜阿骨打略松一口气,但随即叹道:“但愿我是杞人忧天吧――不过,我老是心上不安,智囊,若西门庆直派兵直取我亲信之地,却当如何?唉!我这瞻前顾后的,莫非已经是老了么?”说到最后一句时,已经成了苦笑低声的自言自语。
这时,几个女真人已经被逼得并拢到了一处。为首的一个年青人呼喊道:“汉蛮这里人好多!必定火线就是疆场,我们是过不去的了,且把传信的海东青放起来吧!若阿布凯恩都里天神保佑,能飞到狼主身边时,我们完颜女真另有活路!”
得了完颜宗用的再三包管,完颜阿骨打终究长舒一口气,渐渐点头:“如卿所愿!”
这一下,元园和完颜兀术都傻了眼,有耶律大石的先例在前,也不敢着人漫骂,免得自取其辱,母子俩朝着免战牌呆望了半晌,只得怏怏回山。
这话灭别人志气,长自家威风,众女真听了都笑。
再看到世人都是脸露绝望折磨之色,西门庆又给大师灌颗速效救心丸:“只在两三日内,必有动静,大师尽可放心守望,做好破敌殛毙之筹办便可!”
元园看完颜宗用侃侃而谈,只说得风生水起,忍不住又旧话重提:“既然火线无虞,那我们只说火线战事――西门庆按兵不动,避战不出,倒是何意?”
这时,四下里人马合围,七手八脚齐来,早将那些女真人活捉上马。目睹海东青死亡,这些人个个都惊得呆了,恍忽中竟没分毫抵挡,直到被人揪下了马,按到了地上,才蓦地间放声痛哭。一哭而众随,高山瞬起灵棚。
阿谁为首的青年固然未哭,但也是神采惨淡,仰天大呼:“完了!完了!”
只可惜,天网恢恢,疏而不漏,固然这些女真人兜兜转转,如赃官一样见缝即钻,可越往里闯,西门庆安插越多,人马越众,四下里层层叠叠裹上来,游骑回旋的余地越来越小。
“嘿嘿……”完颜阿骨打也被完颜宗用的笑声传染了,君臣四目相视,心照不宣。
完颜宗用行到计穷处,坐看愁云生,仓猝挺身安抚,表现本身残剩代价:“狼主此虑虽万全,但仍有商讨之处――西门庆聚梁山虎狼之贼,劫宋朝残溃之兵,收大理蚁附之徒,集吐蕃蛮荒之鬼,林林总总,不过十数万人。虽说此中华联邦驭下之道实施甚么‘自治’,各地极少驻兵,但这回西门庆千里追袭,这十数万人又能赶来多少?前日战阵之上大师也看到了,加上辽国残军,亦不过与吾军旗鼓相称罢了――疆场一对一对垒尚恐不敷,安能不足力取我腹心?天下绝无此理!”
看到他神采虹霓变幻,完颜阿骨打仓猝打断话题,命人搀扶他坐了,敏捷炖参汤上来给智囊摄生。等完颜宗用神采重新活出现来,完颜阿骨打才考虑道:“西门庆当于要路,避不出战,莫不是分兵取我老营去了?”
完颜宗用倒是自傲满满,大声包管道:“狼主放一百二十个心――我们的老巢,周遭尽是林海雪原,便是放十万人马出来了,若不得领导时,走路也走转向了他们!更不必说撒改老相德高望重,能聚民气,吴乞买殿下机灵多谋,英勇善战――西门庆的兵,都是些中原人、西北人、江南人,让他们跟我们的儿郎在深山密林里脱手,我们一个打他们一百个!”
惨叫声起,好几个女真骑手都被挠钩钩住,套索套牢,一时人塌马倒。因为前哨折了几个弟兄,前面的人眸子子都红了,见这些女真人落了马,乱刀齐下,将之纷繁砍成齑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