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好象一个红薯卡在了刀口上普通,眨眼间,董庞儿的身躯就被几近完美地切开,仅仅一刹时,鲜血和被稀释了的生命就凝集在刀锋处,盈盈欲滴,含苞待放。
幸亏刚才有霍石这个前车之鉴,完颜兀术在阵后看得清楚,晓得梁山阵上有投石妙手,心上多了防备,现在眼看石子飞来,大斧往回一抽,阔如牛头的斧面已经挡在面前,张清这一石打在斧头上,“当”的一声,火星迸出,碎石乱溅。
完颜兀术听了,满腔杀气顿时焰腾腾按捺不住。他少年心性,最恨人说他是还没长大的毛头小子一类的实在谎话,郑天寿如此号令,这是在当着千军万马,对本身打脸揭麟啊!如此可爱之辈,岂能容饶?
一刀、两刀……终究,董庞儿高低挥动的臂膀一僵,搏斗的匕首仿佛落空了灵性,最后一次重重地落了下来,在霍石胸腹间开了下洞,然后就再也不动了。
完颜兀术眼明手快,一柄金雀斧抡开了,遮前挡后,舞得风雨不透,将张清袭来的石子尽数挡了下来。张清看着,也不由得悄悄敬佩――要晓得,这金雀斧少说也是五六十斤的重兵器,在完颜兀术手中却被使得有如灯草普通,将轻剽迅疾的飞石一一挡下――如此眼力,如此技能,这个女真少年果是劲敌啊!
完颜兀术来到阵前,傲然指导郑天寿道:“兀那汉人,你已经打过两场,没力量了,四将军就是羸了你,也算不得豪杰豪杰!我且饶你不死――速速归去,换个短折的生力上来!”
发完生射中的最后一狠,霍石终究不情不肯地咽下了最后一口气,和董庞儿一起变形为两个血口袋――一个裂了大缝,一个破了大洞。
完颜兀术切身接了没羽箭张清一石,也是悄悄心惊:“小小石子,就能打得我大斧闲逛!传闻南朝地盘广漠,人才辈出,本日领教,公然是名不虚传!”
“最后一招?”完颜兀术心中一凛,周身热血却镇静起来。传闻汉人妙手都有压箱底的绝招,甚么老猫房上睡,一辈传一辈,传子不传女,传内不传外,并且传的时候还要公开里留招,免是教会门徒饿死徒弟――嘿!也不知这些人是如何想的!
中华联邦阵上,又是一阵欢乐鼓励,劈面阵上的完颜希尹、完颜兀术却把脸沉了下来。
没羽箭张清回声而出,大呼道:“张清在此!你是哪个?”
张清心中一动,俄然停手,大喝一声:“完颜兀术,且接我最后一招!”
没想到,这一石头的结果出乎料想的好,连锁反应下,董庞儿和霍石就此断念塌地,并且还死不瞑目。
值此最后的关头,董庞儿既没有很豪情地喊两句奋发民气的热血标语,也没有很煽情地吟诵一些很哲理的人生、爱感情悟――董庞儿不愧一样是悍匪出身,在生命的最后一刻,猛地拨出腰间的匕首来,在乎识恍惚、力量流失前,朝四周八方猖獗地无双乱舞。
张清大笑:“本来是完颜兀术,完颜宗弼!好!敢劈面接我的石头,倒是个有胆气的,某家便如你所愿!”说动手一场,空中便见石影乱窜。
一念至此,完颜兀术再无废话罗嗦,大斧手中一紧,纵马直上。郑天寿拍马来迎,两马错镫,枪斧并举,只听“当”一声震响,郑天寿的五钩神飞亮银枪不消掐诀,不消念咒,就成飞枪了。
看上去,对阵的张清就要使出这类奥秘的绝招来了。观其人那慎重其事的模样,这最后一招定然是非同小可。
霍石最后的怨念固然暴虐,但寻不出始作俑者来也是徒然――砸出那一石头的恰是没羽箭张清,他见董庞儿、霍石卑鄙,竟然在两军阵前倚多为胜,因而就在危急时候,助了郑天寿一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