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郡军本钱小,张君武可不筹算做亏蚀的买卖,现在胜也胜了,俘虏也抓了很多,他自是没筹算再跟瓦岗军死拼上一场,这一见瓦岗军两路伏兵大起,底子就没半点迎战之意,一扬手中的长马槊,率部便往关城方向撤了归去。
一通乱箭下去,瓦岗军死伤虽不算多,可本来就不高的士气倒是再次惨遭践踏,一见及此,瓦岗军两翼骑军全都怒了,纷繁吼怒着策马狂冲不止,试图以手中的长马槊给大隋弓骑们来上个狠的,这等欲望无疑很美,可惜却实现不了——一沾即走的两路隋军一见敌骑冲了来,底子不该战,在刘、赵两将的批示下,就在疆场两侧跟瓦岗骑军兜起了圈子,依仗着速率上的绝对上风,始终保持着与瓦岗骑军之间的间隔,不竭地用箭雨给死追不放的瓦岗骑军奉上一份灭亡的厚礼。
不好!
“放箭,快放箭!”
“传令:罗士信率中军马队反击,共同秦琼所部猛攻敌右翼,冲破敌阵后,夹攻敌中军,其他各部同时反击,不得追过汜水河,违令者,斩!”
“杀啊!”
徐世勣的反应虽很及时,但是从号令下达到两翼调剂结束,终归须得必然的时候,而时候无疑是站在隋骑一方的,这不,还没等瓦岗军的两翼骑军调剂结束,隋骑已然沿着切线高速冲到了瓦岗军的两翼,跟着刘、赵两名隋将的一声令下,早有筹办的两路隋骑齐齐抄弓在手,毫不客气地便给慌乱中的瓦岗军来上了一通箭雨之洗劫,当即便令麋集摆列的瓦岗军两翼步军好一阵的大乱,惨嚎声此起彼伏地响个不断。
面对着如此稀少的箭雨,冲在雄师最火线的罗士信底子就不看在眼中,双臂连振之下,手中的长马槊舞动如轮,将人马都遮挡得水泼不进,统统射将过来的羽箭尽皆被横扫了开去,暴出一阵有若雨打芭蕉般的脆响,而座下的战马之冲势几近没受多少的影响,有若奔雷般地便冲进了乱成一团的瓦岗军当中。
固然两翼的骑军追逐战还在持续着,仿佛呈胶着之状,可徐世勣倒是已然看出了己方必败之了局,到了此时,他已不期望能克服齐郡军了,想的只是能将大部兵马安然撤回到汜水河对岸。
汜水河早已冰封,徐行行在其上倒是无碍,可真要在冰面上跑起来,那题目就大了,这不,一起狂逃不已的瓦岗军将士一踏上河面,就有很多将士连人带马地跌倒在地,全部河面上到处都是惨嚎之声,但是随后追来的隋军将士却并未去理睬,一冲到了河边,便即停了下来,张君武亲身率两千中军步兵沿河岸排开,压住阵脚,其他各部则缓慢地打扫疆场,押送着一队队的瓦岗军战俘向关城方向撤了归去。
……
这一见齐郡军追击的脚步到了河岸边就停了下来,李密的眸子子立马便充血变得通红,没旁的,早在战前,他实在已预感到徐世勣所部能够会败,也早已在汜水河对岸的丘陵背面布下了两路伏兵,筹办将胆敢衔尾追来的隋军绞杀在河东,可现在张君武竟然不被骗,一番心血岂不全都白搭了去,这叫李密如何能咽得下这么口恶气,也不管此际出兵到底有没结果,肝火勃发地便下了道死号令。
羞恼,大怒,暴怒,最后倒是都转成了惊骇,这就是两路瓦岗骑军将士们共同的实在心机路程——瓦岗军的骑军一贯是学隋军的制式,各种设备皆是从缉获中得来,不管盔甲还是马槊乃至马具都是如此,防备力当然极佳,可统统设备加起来的分量倒是不轻,长途冲刺的话,速率还行,一旦跑的间隔稍长,战马的体力可就不免降落得缓慢了,这不,任凭瓦岗军马队们如何拼力打马冲刺,都没法追上看起来近在天涯的大隋弓骑,这等看得见敌手却打不着的愁闷感实在过分憋屈了些,再加上被隋骑们不断的箭雨攻击杀得个死伤累累,瓦岗马队们的士气很快就从昂扬直泄到了惊骇的懊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