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世勣明显早就通盘考虑过了的,这会儿听得翟摩侯见问,毫不踌躇地便给出了答案。
“翟帅明鉴,郑州虽非坚城,然亦非可遂下者,强攻实难,唯巧取可行,今须得先取中牟,而后再做图谋,纵使郑州不得下,也可迫使张君武分兵,如此一来,卢明月也就没了撤兵之来由,倘若其所部能抓住战机,或能得一大胜也。”
“懋功筹算如何战?”
偷眼瞧见身边的众兵丁们还是满脸的惊慌之色,肖正南可就不免有些火大了,却又不好再多言罗唣,只能是悄悄地给身边的一名亲卫老兵打了个手势,旋即便见那名亲卫一振臂,就此高呼起了战号,很快,众齐郡军老兵们纷繁跟着呼喝了起来,末端,新兵们也跟着加了出来,声如雷震中,本显低迷的士气就这么垂垂地高涨了起来……
第七十九章 官渡之战(一)
正所谓越是担忧的事儿就越是会产生,这不,一大早地,就在肖正南正忙着批示征召来的民壮构筑城防工事之际,却见一名报马健步如飞地冲上了城头,冲着肖正南便是一个单膝点地,气喘吁吁地禀报了一句道。
“报,禀肖大人,城外五里处发明瓦岗雄师,为徐世勣所部,总兵力约三万五千之数,正高速向我中牟城而来。”
“末将服从。”
唇亡齿寒的事理,翟摩侯不是不晓得,题目是他早已被齐郡军给打怕了,加上汴州方面的军队都是败军,加上徐世勣所部,拢共也就只要六万不到罢了,辎重更是少得不幸,他底子不敢下决计再去跟齐郡军玩命的。
肖正南部下虽有着一千五百余众,可真正的齐郡军老兵却不到五分之一,其他的大多是归正的瓦岗军战俘罢了,固然颠末端数月的严格练习,也曾随雄师打过几次仗,但是说到底并不算精锐,在这等雄师压境之际,饶是肖正南说得豪气实足,可众将士们大多还是不免有些心慌意乱。
徐世勣的话都已说到了这么个份上,翟摩侯也自不好说不战,只是翟摩侯的信心较着不敷,底子不肯尽力以赴,更不肯亲身上阵,只肯多拨一万兵马给徐世勣,不但如此,还一再丁宁徐世勣要保存气力如此。
郑州位于新郑的侧火线,一旦能夺回郑州,齐郡军就难逃腹背受敌之窘境,这一点,翟摩侯自不会看不出来,题目是他底子没信心能办到此事,恰好碍于面子,又不肯亲承,也就只能是不置可否地轻吭了一声了事。
固然也已是多次惨败在齐郡军手中,但是徐世勣本性坚固不拔,并未是以而丧失斗志,这会儿见翟摩侯迟迟不肯下个定夺,便知其必是胆怯无疑,无法之下,也只能紧着将出兵与否之利弊道了出来。
“大隋必胜,大隋必胜!”
“来人,马上将敌情转呈双洎河大营,紧闭四门,全武备战!”
“哦?”
“都给老子打起精力来,一群瓦岗乱匪罢了,尽皆我军部下败将,底子不堪言勇,我部有城可守,何惧之有,只消守得两日,少将军必会亲提雄师而来,灭此朝食不过翻掌之劳罢了!”
“翟帅明鉴,卢明月所部如果就此退去,张君武必会先取汴州,以堵截我瓦岗军与卢明月所部之联络,一旦如此,我军恐难死守,与其被动挨打,倒不如主动反击,不与官军决斗,只求拖厥后腿便可。”
人一过万便是漫山遍野,更别说城下堆积了三万五千兵力,还都是百战之精兵,这等压力无疑庞大非常,不说下头的将士们了,便是肖正南这个主将也自不免为之心头发沉不已,只是这当口上,他倒是不能暴露涓滴的怯意,只能是故作轻松状地指导着城下的瓦岗雄师,豪气实足地为部下将士打着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