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亲卫们虽是恼火于柴孝和的无礼,但是张君武既是有令,世人也自不敢再多言罗唣,齐齐应诺之余,就此鱼贯着退出了房去。
“那依将军看,何人才是明主?莫非将军欲自主乎?”
“柴某拜见主公!”
“哦?哈哈……张某本觉得柴大人乃是智者,却不料竟走了眼,嘿,李密那厮看似脾气刚毅,又小有才学,实在不过是刚愎自用之辈,薄情寡恩之人,能够共磨难,却难共繁华,一旦稍稍得志,便是中山狼,枭雄耳,又岂会是明主,柴大人劝某去投其,不啻于让张某去送命,何其好笑哉?”
“将军可知柴某是何身份,此事如果闹将开去,将军本就不甚好的处境怕是要更糟上几分罢,再者,将军就不怕柴某暗通蒲猴子么?”
“呵,纵观现在已了局逐鹿者,李密其人倒是其中俊彦,可惜量浅,虽能成气候,却难耐久,余下之翟让、王薄、卢明月等不过是插标卖首之辈罢了,底子不值一提,能令张某另眼相看者并不在此等儿辈中,不是张某大言,给张某三年时候,荡平这帮草寇,不过是弹指间事耳。”
“说得不错,柴大人此三条确是说到了点子上,张某眼下正苦于无人互助,柴大人何不吝有效之身,与张某共图大业,诚如先生所言,一个建国公又有何难哉?”
“柴大人,又见面了。”
……
张君武此言一出,柴孝和的眼神蓦地便是一亮,可很快便又暗淡了下来,苦笑着摇了点头,接连提出了两个疑问。
“成则王,败者寇,古来莫不如此,当今无道,逼民造反,已失其鹿,天下共逐之,柴某虽蒲柳之姿,却也不肯为这必倾之大厦殉葬,嘿,似此危急,将军纵使高才,怕也有回天之力,君父前车之鉴不远,若不早觅它途,迟早难逃当头一刀!”
张君武并未因柴孝和的卑劣态度而有所动容,面色淡然地看着柴孝和,腔调平和还是地诘问道。
见得柴孝和问到了此事,张君武也自不坦白,面色凝重地便给出了明白的答案,当即便令柴孝和眼神蓦地为之一凛……
“不瞒先生,那人便是太原李渊,此人虎睨狼顾,诸子皆贤,特别是次子李世民,更是广交天下豪杰,申明远扬,实劲敌也。”
“很简朴,军务归张某,政务全由先生措置,某只问成果,非论过程,不管用人还是细务,皆由先生做主。”
年前张君武与裴仁基曾一道赶赴洛阳,路过巩县之际,柴孝和还曾率县中属官郊迎过,是时,彼其间虽未曾深谈,可总偿还是有着一面之缘的,这才刚过了月余罢了,再见之际,彼其间的境遇却已是大变样,饶是张君武沉稳过人,对这等剧变也自不免非常感慨的。
“诺!”
第三十八章 隐忧重重(二)
柴孝和这等言语一出,张君武不由地便哈哈大笑了起来,毫不客气地便将李密好生贬损了一通。
柴孝和正满门心秘密劝张君武去投效李密呢,冷不丁听张君武要引本身为用,脑筋一时候还真就有些转不过来了。
“将军豪情惊天,然,鄙人倒是不敢苟同,窃觉得将军难自主者有三:其一,将军所处虽富庶天下,惜乎倒是百战之地,四周皆敌,虽有虎牢之险,久后也难保不失;其二,将军目下权势虽渐起,然根底却不深,一旦朝廷有调令前来,将军怕是不从也难,启事便在于将军之部下部众皆为朝廷委任,怕尚不是将军能完整掌控的罢,一旦将军自主之心已明,就怕不战已内哄矣;其三,将军虽善战,部众也自勇武超凡,然,徒具武力,却无治才,逞一时之强不难,欲图谋天下么,却恐是水月镜花一场空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