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,能得叔宝兄出马,此战定无忧也,孙遥,本将令尔率本部兵马从左边山林潜向山顶,带足云梯,一待军中鼓响,马上包抄敌后,不得有误!”
将敢战,兵士敢赴难,此乃强军之兆也,张君武心中自是欣喜得很,不过么,却并未脑筋发热,而是面带浅笑地将此战之要点阐述了出来。
“说得好,老夫这就……”
王伯当这个主将既已逃了,剩下的瓦岗乱军底子就没半点的斗志可言,腿快的倒是逃了,腿慢的不是死了,便是跪地投降了,隋军打扫起疆场来,自是快速得很,这才中午三刻罢了,就已押送着四万余俘虏回到了仓口城下,稍事休整以后,诸将们围着张君武又争上了,大家奋勇抢先,个个要得首攻仓口城之荣勋。
“末将服从!”
“孙将军能有此心怕不是好的,但是我军目下最要紧的是拿下仓口城,此时分兵去追穷寇,于战倒霉,放心,将来有的是机遇擒拿王伯当小儿,且容其苟延一段光阴也自无不成。”
“放屁,老子们敢造反,早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了,头掉了,也不过就碗大的一块疤,怕个毬毛的!”
孙遥自是不清楚张君武心底里躲藏着的那些动机,只觉得张君武这是以大局为重,对其不一味贪功的贤明,自是佩服到了顶点。
“不消怕,我军据城而守,天时在我,檑木滚石又足,官军敢来强攻,尽管号召了去,但消能顶过官军三两轮守势,敌必疲矣,死守三日当不是难事,莫忘了我等皆已扯旗造了反,真落到了官军手中,本身存亡事小,就恐遭抄灭九族之刑,事到现在,唯有搏命一战了,老夫身为文士,都不惧一战,尔等赳赳武夫莫非皆是无胆鼠辈么?”
仓口城不并不大,位于北邙山一处山峦之上,山势并不算峻峭,其火线是一处长越百步的缓坡,摆布两边皆是矗立的嶙峋怪石,人马皆难以通过,前面则是延绵起伏的邙山群峰,地理位置尚算险要,据此可俯瞰全部洛口仓地区,乃兵家必争之地,可谓易守难攻之险要,正面狂扑此城,孔殷间怕是难有胜利之掌控,对此,卖力首攻的齐郡军校尉肖正南明显是心中稀有的,他并未急着策动冲锋,而是在半坡不到之处便即下了分离为战之号令。
柴孝和这么一嚷嚷,守军将士们这才从苍茫中醒过了神来,乱哄哄地一边咋呼着,一边将堆积在城头上的檑木滚石可着劲地往下砸。
没等柴孝和将话说完整,城碟处卖力了望的岗哨俄然大呼了起来,顿时便惊得柴孝和等人齐齐冲出了城门楼,一窝蜂地抢到了城碟处,各自探头往外一看,入眼便见一支千人范围的隋军步兵方阵正沿着缓坡向仓口城逼近。
“将军,末将也愿为前锋!”
“诸位莫要担忧,现在虎牢关主力皆已在此,关中必定空虚非常,大帅已赶回军中调兵,定可一举攻陷虎牢天险,只消我等能死守三日,大帅主力必到,是时,张君武小儿必死无葬身之地!”
“弓弩手压抑城头,其他各部缓行,重视遁藏檑木滚石,靠上城去!”
这一见慷慨陈词不能见效,柴孝和立马便换了口气,转而又耍上了激将法,说来讲去,目标就一个,那便是要诸将们搏命血战到底。
“投,快投,砸死这帮狗东西!”
“诸公莫急,且听本将说来,此仓口城易守难攻,正面强取,虽能胜,折损也自不会小,当须得以正面佯攻引敌重兵防备,待敌疲,再以一部袭厥后,方可一战破敌,何人敢为先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