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裴将军!”
“裴将军切不成自弃若此,现在那小贼自发得胜券在握,防备必疏,我等合力从后帐杀出,但消能冲到营中,大可召令诸军起而抗争,一定不能一战!”
……
贾务本一样不筹算束手就擒,冒死地鼓励着三寸不烂之舌,鼓动裴仁基拼杀到底,以图凭此迎来转机。
“上,抓活的!”
“张恒,去,传本将之令:着各军校尉以上之将领马上到中军大帐议事,不得有误!”
“父亲,您不能如此啊,孩儿搏命一战,定能保护父亲杀出重围!”
“啊……”
贾务本原就不是有胆识之人,先前预审时便已通盘招认过了,这会儿当着诸将的面,也自不敢有甚抵赖之心机,一边磕着头,一边絮干脆叨地便将事情的由来胪陈了一番,直听得裴部将领们尽皆为之目瞪口呆不已。
跟着张君武报数声越来越靠近一,裴仁基的神采也就更加惨白,不是他不想拼,而是底子拼不了,己方就三人罢了,就算再勇,也难敌如此多仇敌构成的周到步地,更别说劈面阵中另有着罗士信与张君武这等虎将在,真要拼,那只要死路一条,裴仁基较着不想死,吃不住劲之下,不得不紧着嚷嚷了一嗓子。
“……”
“且慢,老夫有话要说。”
哪怕裴仁基父子已死,可要想顺利收伏其部众还是不是件简朴的事儿,如果时候充足的话,大能够打散重编的体例来清算,偏生眼下张君武最缺的就是时候,正因为此,他也自不得不操心吃力地坐实裴仁基父子的罪名,以服诸将们之心。
“诸公如果不信,现有瓦岗逆贼李密之手札在此,有疑虑者,皆可上来一观。”
“诸公如果不信,现有人证物证在此,来啊,将贾务本带上来!”
为了保护裴仁基,裴行俨但是强行冲在了前头,中的箭也自多达三十余支,魁伟的身子只一摇摆,便已重重地颠仆在了地上,口中呢喃了半截子的话,便已是一口气接不上来,头一歪,再也没了气味。
“闭嘴,尔等这是欲附逆么,嗯?”
“成王败寇,古今莫不如是,呵呵……”
后帐既已破开,裴仁基父子自是不敢稍有担搁,齐齐高呼着便冲出了大帐,但是还没跑上几步,就不得不断下了脚步,不但如此,喊杀声也就此戛但是止了,此无他,先前还呆在帐前的张君武鲜明就在不远处站着,脸上尽是讽刺的浅笑。
“唉,一步错,步步错,事到现在,老夫也没得挑选了,可有一条,老夫却想请贤侄成全一二,呵,这么说罢,老夫自知必死,只求贤侄能保住裴某之家眷,若能如此,老夫便是死也能瞑目了。”
诸将们见礼方毕,张君武也自无甚酬酢之废话,一摆手,自有几名亲卫捧着托盘从旁站了出来,三个托盘上鲜明是三颗死不瞑目标首级。
早在击杀裴家父子之前,齐郡军便已全军摸黑冲进了中、左两营,抢占了各处要隘,将裴部将士全都死死地压在了各自的帐篷中,至于各部校尉以上的军官么,根基上都已被节制了起来,正因为此,张君武的号令一下,诸将们自是都到得不慢。
“父亲,孩……”
“放箭!”
“杀,啊……”
灭掉裴仁基父子的底子目标在于掌控其部,而不是大开杀戒,正因为此,张君武自是很有耐烦,并未因诸将们的质疑而起火,挥手间,便已下了道号令。
蝼蚁尚且偷生,更遑论裴仁基久居高位,天然不肯等闲便死,就算没儿子与贾务本从旁劝说,他也想尝试突围看看,就算不成,那也不过是个死罢了,万一如果能成,那就有着翻盘之但愿,一念及此,裴仁基自是不会有甚游移,低声交代了一句以后,悄悄地将兵器架子上的长马槊取到了手中,与裴行俨以及贾务本一起摸进了后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