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……当不致于罢?”
断后乃是件不折不扣的苦差使,特别是要面对如狼似虎的齐郡军主力,那就更是难上了几分,众将们对此明显都有些发憷,一时候竟无人敢站出来答允,就连先前高呼要战的李元吉都闭紧了嘴,好一阵难耐的沉默以后,终究有人出列请命了,鲜明是军中重将李仲文――李仲文, 西魏八大柱国之一赵国公李弼之孙,真乡郡公李衍之子,按辈分算,乃是瓦岗军首级李密的堂叔,可年究竟在比李密还要小上几岁,现在也不过三十五罢了,向以勇武过人而著称。
这一见李渊较着偏向李元吉之建议,李世民可就不敢再保持沉默了,这便紧着给出了个惊人的判定。
说?说啥呢?这半个月来,不止是李世民一人提示过李渊要加强洛河防地的防备,就连裴寂等文官也都曾就此事进谏过,何如李渊却底子没当一回事,哪怕李仲文、向善志等诸路军前来汇合以后,渭河北岸的李家军已再度规复到了二十七万之数,可李渊却还是担忧张君武会渡河强攻,愣是不肯拨出兵马前去洛河,又说啥南阳正遭诸敌围攻,齐郡军迟早必乱,到时候全军渡河再战,自可一举破敌如此,成果呢,南阳确切遭诸敌围攻不假,可齐郡军却并未见乱,反倒是趁着李家军的踌躇不决,一举灭掉了殷开山所部,到现在,战役的主动权已然落到了齐郡军的手中,局势已急,应对上稍有差池,那便是全军淹没之了局,事关严峻,这等时分,世人又岂敢等闲进言的,因而乎,任凭李渊的眼神如何热切,帐中诸人也自全都保持着沉默。
李世民此言一出,李渊忍不住便倒吸了口冷气,自不敢有涓滴的粗心,紧着便下了道号令,自有一名帐前亲卫躬身应诺之余,仓促便去摆设哨探事件不提。
“大元帅息怒,小的只是道听途说,实不知其然,小的……”
这一见李渊着恼了,前来禀事的报马当即便有些吃不住劲了,赶快出言告饶了一番。
李渊对洛河防备还是相称正视的,午后接到殷开山的第一本垂危文书,便即着令姜宝谊率三万雄师前去洛河声援,背面又接连接到了殷开山着人送来的战报,得知殷开山决意闭营死守,也就完整放心了下来,于李渊看来,只要殷开山死守不战,齐郡军断无能够在短时候里冲破殷开山的防备,一旦姜宝谊所部赶到,就算不能将秦琼所部赶回南岸,也足可确保洛河防地无虞了的,可却千万想不到这才半天不到的时候罢了,殷开山竟然就这么败了,还败得如此之完整,这叫李渊又如何能不惊奇莫名的。
“大元帅,末将觉得此策大善,宜速行!”
“民儿既已猜知张家小儿将大肆渡河,可有甚应对之良策否?”
见得诸般人等定见分歧,李渊也就没再多踌躇,顺势便下了收缩之定夺,只是二十七万雄师要撤退可不是件轻易之事,一个不谨慎之下,就有着被齐郡军赶得放了羊的伤害,对此,李渊明显是有所考量的,这便紧着又提出了个关头性题目。
“父帅明鉴,我军总兵力虽多,却兵分两处,突然与南阳军决斗,恐难有胜算,窃觉得不当与之急战,临时兵退蒲城,堆积刘文静所部,而后再与南阳军决一雌雄,当有五成之胜算。”
“孩儿也但愿局势不会如此严峻,只是究竟恐便是如此,父帅如果不信,且着人去上游便桥处一探,或可见南阳军之异动焉。”
前来禀事的报马也就只是一名哨探罢了,于窥伺途中碰到了溃兵,只简朴地扣问过一回,所知的动静自是有限得很,这会儿听得李渊见问,所能给出的也就只是个笼统的答复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