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将军,请!”
陆铭方才伸开嘴,刚想着再跟张君武客气上一番,这冷不丁听得张君武问起了觐见一事,当即便哑然了。
“陆兄、林兄,小弟初来乍到,承蒙二位兄台不弃,多方照顾,感激不尽,来,再饮一樽。”
“大将军包涵,这宅子虽是小了些,可看着还新,您如果不对劲,下官等再去寻也就是了。”
“林兄,慎言,慎言啊!”
固然张君武一向表示得非常谦逊,可陆、林二人对张君的性子还是有些不衬底,唯恐一不谨慎触了张君武的逆鳞,自是不肯在此多逗留,紧着便出言请辞了一句道。
“大将军如此美意,那下官等就愧受了。”
听得张君武这般说法,陆、林二人当真是想走又不敢,留下又怕出岔子,好一阵的踌躇以后,方才硬着头皮称了谢。
陆、林二人虽在朝为官多年,可因着各种原因,混得并不好,常日里要想跟似张君武这品级别的官员套近乎都没个能够,就更别说同席而饮了,一开端还真有些严峻得放不开手脚,可架不住张君武夷易近人不说,还风趣得很,十几樽酒下肚以后,二人当真是完整放开了,虽还是不敢真跟张君武称兄道弟,可酒到樽干的架式却已是尽显豪情了的。
“好,大将军豪情,下官等自当作陪!”
陆、林二人就是因为混得不好,才会被派去驱逐张君武,提及来不过只是礼、兵二部的边沿人罢了,哪能够晓得各自部中主官的安排,面对着张君武的满脸诚心之色,二人当即便被闹了个大红脸,相互互换了个眼神以后,这才由陆铭尽是歉意地给出了个解释。
“有劳二位大人操心了,宅院不错,就不必换了,只是张某既是奉旨前来觐见,若让陛下久等怕是大有不当,不知礼、兵二部对此可都有甚安排么?”
陆、林二人非常殷勤地将张君武一行人等引到了事前筹办好的宅院,又陪着在宅院中转悠了一圈,二人便不筹算再多逗留了,道歉的言语中已是透出了要请辞之意。
“不忙,承蒙二位大人一起照顾,现在既是到了张某处,且就让张某尽个地主之谊,同饮几樽也不为迟嘛,来人,去,整些酒菜来,本将要与二位大人好生痛饮上一回。”
林登较着是喝得有些高了,提及话来,底子就无甚顾忌,张口便怒骂一气。
张君武并非不通情面油滑之人,实际上恰好相反,有着梦里那三十年之磨砺,不管是演技还是辩才,绝对都属顶尖一流之列,往昔是不屑耍那些虚头巴脑的客气近乎,现在么,真要用将出来,那丰富的知识秘闻决然不是平凡人所能抵挡得住的,这不,酒方酣,陆、林二人已被张君武的博学与风趣忽悠得找不到北了。
……
固然在来江都前,张君武便已估计到此番觐见不会过分顺利,可也没想到这才刚到呢,就有人给本身挖上了个大坑,如果连隋炀帝的面都见不到,天晓得在这江都城里还要拖延上多久,一念及此,张君武的心头不由地便是一沉,但却并未急着刨根问底,仅仅只是惊奇地惊咦了一声。
这一听林登越说越是离谱,陆铭可就沉不住气了,赶快出言打岔了一句道。
见得陆、林二人利落地将樽中之酒一气饮尽,张君武先是一声喝采,而后一抬手,也将樽中之酒倒水般地喝了个精光,末端,将樽往几子上顺手一抛,一派随便状地开口道:“陆兄、林兄,据小弟所知,似小弟这般奉旨觐见的,大抵上都是一到江都,便须得紧着进宫面圣,不知为何轮到了小弟,竟须得等待通传,其中莫非是别有蹊跷不成?”
“也罢,那明日张某便先去兵部问个究竟也就是了,二位大人辛苦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