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留行放开她,走到池边蹲下来,伸脱手,又收回,再伸脱手,比划测量了一下,似是实在无从折起,最后才在沈令蓁的催促下皱了皱眉,狠狠一掐,将这池中第一枝盛开的芙蕖连着一截根茎一起交到了她手中。
且看郎君这不舒爽的模样,竟活脱脱受了激将似的。如何这下,他倒不思疑少夫人欲擒故纵了?
他如果玉,那也是“玉面修罗”的“玉”。
他念着人间最慈悲的佛法,杀人时却连眼睛都不眨一眨。
“一模一样?我倒是不记得,我当时使了甚么刀法了。”霍留行眯了眯眼,盯住了她。
霍留行一手揽过她右肩,一手扶着她左胳膊,把她渐渐带到池边。
那小厮咬着牙抽搐着,嘴里模恍惚糊溢出几个字:“郎……郎君,我不是……”
沈令蓁听出他的不安闲,低低“啊”了一声:“那不要也行……”
目睹他认错,她又心软:“没干系,郎君杀敌为重。”
“嗯,”霍留行点点头,笑着伸脱手,悄悄揉了揉她的后颈,“你这么乖,我当然不会欺负你。”
剑光一凛,随即响起“嗤”一声入肉响动,墙头“咚”地一下摔落一个小厮打扮的人。
空青主动让开去。
他说:“我还道你是惜花的人。”
她责怪地看他一眼。
固然能够了解他的难处,但回想起来仍然发怵。
沈令蓁神采一白,霍留行转眼却已柔情似水地笑起来:“与你谈笑的,如何还是这么不经吓。”
惨叫声震天,那剑紧紧穿透他的胳膊,将他死死钉在了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