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令蓁心头不明不白地一跳,被他语气中昏黄的寒凉之意激得朝后躲去,下一瞬却见他笑得畅怀又开阔:“逗你的,当真了?”他摇着轮椅到床榻前,一努下巴,“好了,来这儿,把鞋袜脱了。”
刚进书房,一名身穿劲装短打的男人上前来,向他拱了拱手:“郎君,小人连夜查了查,少夫人出嫁前除了入宫几近是大门不出,二门不迈,更遑论分开过汴都城,想来讲您眼熟只是偶合,不该是当真在哪儿见过您。”
毕竟是前不久才及笄的小女人,实在嫁得早了些,现在面上孩子气的欢乐,与一身直领对襟褙子配高髻的妇人扮相真是十二分的不相称。
俞宛江这说辞实在陌生得古怪,旁人乍一听怕得一头雾水,但沈令蓁在来之前向皇外祖母探听过霍家的环境,大抵晓得背后的启事。
三进的院子,长廊广庑,空旷不足。只是与卧房一样陈列极少,比拟汴京家宅奢丽的装点,这里少了花梢,最多可见光彩单一的木雕饰,秀致却也清冷。
他不测道:“你有观点?无妨说说看。”
留意到她的目光,霍留行笑着说:“不比沈府都丽堂皇,但这里地广人稀,宅院之大,也是平常汴京人家不成对比。一会儿闲下来,我带你瞧瞧家里的演武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