归去便将几日的事说与柳伐听,柳伐也是一喜。这川资已经未几,这些天风雨楼的事毫无动静,他也是暗自心焦。此时固然不说处理了事,老是有点眉目了。
帝京一夜细雨,官道两旁生出很多嫩芽来,春雨轻柔,故而并不泥泞。到了寿山,氛围也清爽了很多。山上传来悠悠的钟声,回荡在山间。柳涣闭上眼睛,嗅到泥土的芳香,柳涣表情也畅快了很多。
一整日的时候,倒也走了很多处所,不过却毫无眉目。待到傍晚,腹中饥渴,便要归去,只闻声前面有人叫唤:“柳兄,柳兄慢走啊!”柳涣在帝京没甚么熟谙的人,自发得不是叫他,便尽管回堆栈。半晌前面一个气喘吁吁地声音传过来:“柳兄......”
那人一眼看到那物,先是一愣,随即身子一震,差点昏倒在地。幸亏那侍女眼明手快,一把扶起来,那人定了定神,才感觉不似刚才那么眩晕。只是不过半晌,又咳嗽起来。那侍女轻他的背。他拿出丝帛擦擦嘴角,有些泛红。看来是咳血了。
柳涣也是迷惑,莫不是和炎少秉骗我。现在那沙弥却回过甚来:“施主说的莫不是柳园?”
柳涣更是奇特:“柳园?”
那人扬了扬眉:“如何,读书人,柳兄还欠我一坛酒呢......”
恰是炎少秉,话说到这里,柳涣倒是想起来了,俄然脸上就多了几分难堪:“这个,本来是炎兄......”干笑两声,便要掏银两。
柳涣目睹如此,虽是猎奇,却也开口了:”兄台身子不好,就先下山歇息吧......“
那沙弥倒也耐烦,细细说来:“那柳园本是前朝建下的,本是赐赉景山侯柳卫的,只是柳家渐渐式微,且人丁淡薄。至今柳家已成了过往云烟......”
那人眉头一皱:“你愈发没端方了......”
炎少秉淡然一笑,俯下身来,看着破裂的酒坛,眼中多是可惜,跺顿脚,起家向着更暗中的处所去了......
“本日之事首要,再不成冒昧了”那人浅笑着有有几分严厉。
柳涣摸摸下巴,迷惑更甚,不过幸亏探听出这风雨楼的地点,倒也不枉本日劳累辛苦。
柳伐叹了口气,对柳涣说:“这事就此作罢,你也不要去那青石坊了,随我一道回上原吧。”
柳涣一惊,刚要答话,却被那侍女拦住了。悄悄走到柳涣身边:“我家公子身材向来不好,如有甚么要紧事,还是下山再说,他是受不得劳累的。”
随风潜入夜,润物细无声。
柳涣摇点头:“我想晓得,但不是现在,先下山吧......”就要回身归去。
第二日,柳伐给柳涣交代了事情,让他去寻风雨楼,倒是考虑到柳涣表情不好,让他有点事情做,也算散散心吧!
大门早不晓得那里去了,模糊从青苔与灰尘中瞥见一个“园”字,柳字就不晓得上哪去了,不过内里固然杂草横生,却还是能分清门路的。不过盏茶工夫,柳涣终究找到了这座楼阁―风雨楼。
柳涣不肯,柳伐倒也不肯勉强,柳涣不是孩子了。柳伐摇点头,想着先行回上原,问柳震问个清楚,对柳涣也叮咛很多,叫他万事多加谨慎,凡事谨慎一点,莫要出了甚么岔子。
柳涣出了堆栈也自考虑,这帝京他也没甚么熟人,如何找呢,内心想着,却只是在街上瞎转悠......
侍女俄然跪在地上,一言不发,只是眼中已噙满泪水。
面前的楼上虽有灰尘,却也不是很多,但仿佛有烧过的陈迹,墙面有些昏黑,只是楼阁上的题字非常霸道。这“风雨”二字,显得格外凌厉,却像是一名横行疆场的将军所书。柳涣在楼前失神很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