拾劳籽也不是祖母的首创,而是一种民风。算是把公家地里华侈的粮食再清算到农夫手里。畴前不但河外滩的地里喜好拾,院子内里的地,只要收割的,也有成群的妇人围着围腰子,提着蛇皮袋子,背着稻草要子去拾。一队的田间拾了二队去,二队拾了三队去,直到拾完自个村的几个大队,数个小分队,再去别的村落拾,一拾个把月,直到这一季的收割完整结束。拾劳籽只是一个例子。甚么高粱苞谷小麦的收割期间,也是要拾的。
隔壁队同姓的陈印堂爹,有四个儿子,个个无能,大儿子陈宝亭在五码口山厂当厂长,有钱有势有权!二儿子陈玉亭在故河口当支书,非常有权,是又蓝小蓝的父亲。祖母跟陈印堂的老婆妯娌相称。小姑叫陈印堂的老婆为伯母,姐们叫陈印堂为大爹。姐们摇身一变,就与又蓝小蓝成了堂叔辈的姊妹。祖父何时又多出了陈印堂如许一个弟兄,都是祖母的功德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