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斯坦的吻像是在道别一样。他的嘴唇如饥似渴地贴过来,吻得她的确没法呼吸。他放开她的脸,手指滑进她的秀发间,把她拉得更近。迪伦紧闭着双眼,极力忍住泪水。这不是告别,不是。这毫不是她最后一次感受他暖和度量,和他相互依偎。不是。
迪伦放慢了脚步。这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,她可不想撞到列车前的减震器上。
要担忧的究竟在太多了,但是不知如何的,固然忧心忡忡,他们荒漠跋涉的最后一天里,太阳始终高悬天空,阴云也无影无踪。
这道白光来得狠恶,但是转刹时就消逝了。迪伦晃闲逛悠地站在那边,面前跳动着五颜六色的光点。不知不觉间一张脸呈现在视野中,迪伦不由得吓了一跳。接着它便填满了视野。这张惨白的脸上尽是闪亮的汗水和红墨水般的陈迹。这是一张男人的脸,嘴边的胡渣很稠密,看口型他仿佛在孔殷地说着甚么。迪伦尽力集合精力想听清他说些甚么,但尖厉的耳鸣声让她甚么也听不见。
“你能瞥见甚么吗?”她不喜好这沉默的氛围,“我们靠近火车了吗?”
“迪伦,”崔斯坦在她耳边喃喃地说,“我但愿你是对的。”
迪伦展开眼,顿时感到目炫。一道激烈的白光刺进她的脑袋。迪伦尽力想回身摆脱,但是那白光却在电光火石的一刹时也随之挪动,紧紧跟着她,吞噬了身后的暗中。迪伦看着这道光,目瞪口呆。
崔斯坦没有动,她认识到他是在等她先走。她持续做了两次深呼吸,腿仿佛不听使唤,感受像灌了铅一样,沉甸甸的没法从露水深重的草地抬起来。这是因为本身惊骇,还是荒漠不想让她走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