漫夭仿佛发觉到宗政无忧内心的颠簸,立即收敛起玩闹的心态,从他怀里挣扎着坐起来,双臂环上他的颈项,从未有过的密切姿势,并用女子特有的和顺目光当真地看着他,缓缓说道:“无忧,你晓得我不在乎这些!这些年来,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的波折以及存亡拜别,表面形貌,于我们而言,早已经不首要了。”
宗政无忧目光微动,抿了抿唇,却没作声。目光望向浮云绕空的天涯,那边仿佛有无尽旧事在影象中悄悄掠过,过往中,统统与那人之间的恩仇仿佛渐已跟着身边女子和顺的嗓音,在浮云散开之际飘然远去,最后逗留脑海中的,竟然是天一湖中乘轻舟远去的那一抹灰色的背影。
漫夭忙道:“喜好……”一句话还未说完,已被男人低头狠狠吻住,狠恶而又缠绵的吻,仿佛要把错过的几年光阴都通过这一个吻给找返来。
女子望着指间的白发,再望向镜子里本来年青却刻满沧桑的眉眼,就像望尽了他们曾经聚少离多的十年事月,面前的男人,已然是这天下之主,可第一次见他的景象还是历历在目,乌发如墨,面庞俊美如神,态度放肆傲慢,当时的他不管如何也想不到,有朝一日他会情愿为她生为她死,乃至为她生不如死。她忍不住长长感喟,一双清澈的眼眸充满了心疼。
宗政无忧闻言两眼一眯,伸手抓住她,往身前猛地一拽,漫夭惊呼一声,顺势倒在宗政无忧的怀里,他方才被拢起的长发瞬息间又散了下来,垂落到她的脸上,有些痒,她想拂开,手却被宗政无忧抓住。宗政无忧眯着眼睛看她,“你敢嫌朕老!?”
宗政赢转头去瞧九皇子,滑头笑道:“好啊……”
过了一阵,漫夭将头靠在他宽实的肩上,又缓缓说道:“此次我醒来,能顺利从边城回到都城,多亏了阿筹。那株血乌,是他走遍大江南北寻了整整五年才寻到的,不管他是为了赎罪还是为了心安,我们都不要孤负他一番情意。当年的事,最难过的,我想实在是阿筹,最没法谅解他的,也是他本身!在这场因上一代权欲爱恨而产生的诡计里,他和我们一样无辜,我们比他还荣幸了一点,起码我们另有相互,他却甚么都没有!遁入佛门,或许是他最好的归宿,无忧……”她用指尖抚摩着男人如雪的白发,行动是那么轻柔而谨慎翼翼,带着无尽的心疼,感喟着扣问:“我们,就成全了他,好吗?”
宗政赢立即高兴地朝她跑畴昔,眼亮光亮的,欢畅叫道:“母亲,赢儿好想你啊!”
“老九,你说甚么?”漫夭睁大眼睛,看了看九皇子,又看向宗政无忧。宗政无忧目光一沉,扫向九皇子,九皇子仓猝摆手干笑道:“没、没甚么!我是说太子……太子每天念叨着驰念七嫂你,以是,你还是让他回宫吧。”
宗政赢眼中闪过一抹对劲的笑,没有逃过宗政无忧的眼睛,宗政无忧皱眉道:“来人,送太子回宫歇息。”
“无忧,”漫夭望着儿子小小的背影,心疼道:“你是不是对赢儿太峻厉了?他还那么小,你就让他监国,措置国度大事,也不怕他给你捅出娄子来?”
“阿筹阿筹,不准叫得如此亲热!”宗政无忧俄然低头瞪她,一脸不悦。
宗政无忧看着她,没说话。九皇子小声嘀咕道:“那里是为了给他调度身子,清楚是七哥嫌他碍事,才找了借口把那小子打发到我那边去。”
“你不在府里帮手太子措置政务,跑进宫里来做甚么?”宗政无忧黑着脸,口气不善。
漫夭一贯晓得他的脾气,看他如许便知本身的话也不必再多说,偎在他怀里浅笑道:“你还是这么霸道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