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常坚,将军……可另有别的话?”她蹙眉问。
泠儿将药端到漫夭面前,跟她挨得很紧,把药递给她以后,悄悄扯了下她的衣袖,漫夭手一歪,手中的药碗便倾倒下去。
凌晨的卫国将军府,比平常更加温馨,这天漫夭起得很早,眼皮子一向跳个不断,泠儿给她拿了热手巾敷眼,她闭着眼睛靠躺在软椅上,闻声门外有脚步声传来,不像泠儿,也不像萧煞和项影,那脚步声很轻,很迟缓,没有进屋就已经愣住,谨慎翼翼的模样。她内心大抵晓得是谁,便没有行动。傅筹在门口站了一会儿,目光痴然凝睇,悄悄说道:“容乐,我走了。”
太子即位,定在三今后。如此仓促的时候安排,足见太子内心的焦心和惊骇。漫夭仍在清谧园里被限定出行,想着以现在的军事气力,宗政无忧与傅筹相称,只要没有第三方权势插手,他们谁胜谁负很难预感。
启云帝笑道:“去把窗子关上吧。”
漫夭所料不差,这日傅筹不但与太子宗政筱仁产生抵触,还强行夺了另一半虎符,令太子慌了神,当即召见大臣,筹议即位事件,觉得只要他登上皇位,傅筹就算有再大权力也不敢再对他猖獗,但是他不晓得,傅筹底子不成能让他当天子。
“萧煞,你可晓得,此次皇兄带了多少人来?”
启云帝没事般的将手搭上她的肩,悄悄笑道:“朕吓到皇妹了?瞧你,神采都白了。”他的手又摸上她的脸,很轻柔的一下,似是无穷垂怜。
但是,皇兄这个时候见她做甚么?
萧煞想了想,点头,皱眉道:“部属不知。”
那一顷刻,她内心竟充满了惊骇,不知方才的一幕,他是否看到了?
漫夭心中了然,面上却不动声色地笑道:“皇兄但是冤枉泠儿了,她跟我走的这一年,哪一天不是念着皇兄的好!好了,泠儿,你去吧。”
启云帝见她愣着不动,便问道:“如何不喝?”
常坚回道:“请了,但启云帝说,这只是平常小病,没大碍,就是驰念夫人了。”
这一刻,她认识极度复苏,身材却仿佛不是本身的,完整不听使唤。
漫夭顿时吸了一腔冷气,如被针扎,满身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,竟躲不开他的手,她忙平了平本身慌乱的心境,强自平静道:“没有。窗口风大,皇兄……皇兄快归去躺着吧。”
漫夭目光一凝,还没说话,启云帝已暖和笑道:“好了,小旬子,你跟泠儿出去吧。”
有那么多?!漫夭皱眉,总感觉临天皇选在这时候聘请皇兄来插手秋猎之事有些奇特,而皇兄明知这时会有政变还应邀前来,并且带了如此多的人,更是蹊跷。
常坚低着头应道:“将军只让部属来接夫人,并未交代别的。”
“萧煞,”漫夭起家凝眉,缓缓踱步窗前,凝神着问道:“你说……皇兄到底是个甚么样的人?他和将军合作,目标又是甚么?”
漫夭随小旬子进屋,正待施礼,就见启云帝向她招手,声音清和道:“皇妹,过来。”
那一日,是万和大陆苍显一七五年十月十五日,文武百官天不亮便怀着忐忑的表情堆积于皇宫大殿,只要卫国大将军傅筹迟迟未到,令这场本来阵容浩大的即位大典从早上一向拖至傍晚。
漫夭凝目盯着他垂下的头,目光锋利,想了想,才道:“恩,我晓得了。你去答复将军,就说我本日头有些昏沉,想在府中歇息,待晚些时候再去看望皇兄。”
漫夭仍然没有行动,也不说话,直到他回身步下台阶,她才拿下已然凉了的手巾攒在手里,展开眼睛望着院子里一身银光铠甲的男人的背影,心中悲惨非常。
有人答复:“我们是启云帝派来驱逐公主的,不知公主可筹办安妥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