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夜……她昨晚一夜没睡,现在已经有些困顿了,而他昨夜被剧痛折磨一宿未眠,现在血丝遍及眼眶,却还要如此辛苦,她不由心疼,顺服地在他身边坐了下来。宗政无忧叫人沏来一壶茶,然后遣退统统下人,全部清风阁就只剩下他们和一壶茶,另有一堆奏章。
见他一径沉浸在本身的了解当中,本身又解释不清,她心中有些急了,将眼一闭,干脆甚么也不说,直接抬手用力勾住他的脖子,踮起脚尖就照着他的唇吻了上去。
一年的谨慎翼翼不敢触碰,每一夜都在挣扎中煎熬,现在她情意已明,那心头的魔障迟早要肃除,与其比及今后,不如就趁明天。生命有限,谁也不晓得明天是个甚么模样!贰心念至此,将她的腰扣得更紧,紧紧贴着他的身子,隔着衣物,他身上滚烫的温度灼得她肌肤也变得滚烫,像是要将相互熔化。他的吻越来越狂热,撬开她贝齿,冒死接收着她诱人的芳香,她被动的接受着,身子绵软,毫无抵挡之力。
漫夭也想到上午的阿谁吻,脸腾地一下红了起来,直觉地起家想要逃离这一刹时充满含混的屋子,宗政无忧一扔朱笔,反应快速,在她的手触上门的那一霎那伸手将她捞住,从背后抱着她,降落的嗓音在她耳边悄悄问道:“你要去那里?”
漫夭怔住,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被偷换了!但皇宫当中,谁有那么大的胆量,谁又有那样的才气?她伸手去握住他的手,蹙眉问道:“当时你父亲不在吗?”
他回到御书房,并不看御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折,而是先绕过屏风进了阁房。
“不管它。”宗政无忧瞥了一眼堆满奏章的桌案,袍袖一挥,只听呼啦一阵响,一桌子的奏章全都被扫到了地上。
她闭着眼睛吻住他,见他没反应,便蹙了眉偷偷展开一条裂缝,看到他正睁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,就仿佛在看打西边出来的太阳般的眼神,她顿时愣住行动,脸上如烧了一把火,噌一下红了个遍。此人平时聪明得紧,如何这会儿如此痴钝!她都如许主动了,他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?她赶紧放开他的唇,想要逃开。
这日凌晨,她可贵表情很好地起来为他换衣,却被他抓住不放,她佯装愤怒道:“早朝的时候已经到了,你再不去,他们又不知要如何说我了!”
在清冷湖他如天神普通的来临挽救了她的性命;选妃宴上无所顾忌的为她出头;扶柳园一局棋向她认输;猎场绝壁不顾性命地挡下毒箭为她与野狼斗争;宣德殿外为她放弃唾手可得的江山向仇敌称降,与她共承屈辱,几乎丧命……对于一个高傲非常的人,要折断他的傲骨,比要了他的命更难上百倍!
漫夭支吾道:“我……”一个我字才出口,他的唇舌再度侵袭过来,带着难以言说的冲动和高兴,将她口中收回的音符,吞食入腹。
夏季凛冽的北风将他衣袍吹得鼓胀,跟着他沉重的法度飘荡起伏。他单独走在前头,身边无人比肩,身后是一众主子低眉顺目。
宗政无忧心头一紧,叹道:“都怪我!”
初阳如煦,光阴静好,如果光阴能够逗留,她但愿永久逗留在这一个月。她每日帮他清算奏章,收支议政殿比以往更加频繁,却无人再敢有贰言。前丞相桑丘的翅膀被宗政无忧以各种名义撤职查办,朝中官位空缺颇多,很多之前被桑相一党打压架空的有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