放下了,甚么都放下了。
六合黑幕遣散。
晋安说道:“也带沈氏他们母子三人,一起分开这座永无出头之日的大山吧。”
并且传闻,府衙比来筹算结合府城里的各家道观、寺庙,广招能人异士筹办下阴邑江,摆平阴邑江和千窟洞的持续捣蛋事件。
是府尹之女的坟,差点被人给刨了。
连那些靠渡口渡船为生的船家,也都是入夜前就登陆。入夜后哪怕给再多钱,都不肯再下水渡人了。
晋安他们一行人,一边走进薛府筹算汇报薛雄的下落,一边向薛府下人探听府城为何氛围这么严峻,当听明白启事后,都目露惊奇神采。
当晋安脱下身上的五色道袍,好生包裹好玉游子骸骨的时候,远处天红云,苍洱山金霞灿灿,东日照进这片鬼神苍山,已经是六合大明时分。
几民气里难受的感喟一声。
他要在五脏道观里为师叔铸功德神坛,日日夜夜受香火信徒凭悼,好人,就要有善终,不能忠骨埋他乡,成了孤魂野鬼。
他们在出了大山后,先在金沙镇休整几天,好好养精蓄锐后,这才踏上回府城的路途。
“……让你刻苦了……”
接着倒满三杯黄酒,烧黄纸,纸元宝,记念面前埋骨他乡的孤坟。晋安、李保护、削剑,包含沈氏在内,一一上前给坟土上香。
一夜断流,千窟洞再次闪现人间。
在四周一个阵势开阔,能照到日光,不轻易被雨季暴涨河道淹没到的小乱石坡上,晋安他们看到了一座孤零零的小坟包。
就当晋安和老羽士他们走到沈氏面前,筹算去让皮糙肉厚的李保护去背沈氏出山时,李保护刚蹲下身子,面色一变。
“对了,道观里的祖师爷神像我们请何家人帮手,找来全府城最驰名的老画匠亲身给祖师爷重新补葺一新,那位画匠的画技一绝,给府城里驰名的道观和梵刹都画过神像,就连白龙寺的佛祖也是出自这位老画匠之手,师叔您放心,我们的祖师爷不比白龙寺的佛祖差……”
“我们还给道观里添置了一座野隐亭,师叔您如果累了,乏了,能够在野隐亭坐下歇息乘凉,您老为观里劳累了一辈子,也是该享享清福了……”
站在晋安身后的五色道袍玉游子,含笑作揖,他双手抱拳,虎口订交,左手在右手上,形同阴阳图,朝晋安躬身一拜。
晋安默立不动。
人终归有一死。
仿佛这么多年来的心力交瘁,终究一家人团聚,也获得了后代的谅解,让她这一刻终究能放心合眼,睡个安稳觉了。
玉游子欣喜看着晋安、老羽士、削剑,身影开端渐渐消淡,变透明。
“道兄,我们来看你了。”
天上月圆,人间月半。
第二每天亮又江水涨回。
“道观门口凹凸不平的台阶,我们也给重新创新一遍,现在台阶又平整又宽广,门庭高大,不会式微了我们五脏玄门的名声……”
如果他像第一次来府城时那样,一个羽士不配剑,配刀,手里还牵着一头长得像羊的牛犊,估计早已被抓进府城大牢里,先酷刑鞭挞几天几夜再说。
“我们带他们一起回府城吧,在府城为他们找块好的坟场,一起厚葬他们母子三人。我承诺过沈秋、沈少林姐弟俩,出去后给他们下葬个好阴宅。”
“这山里阴气湿重,长年不见天日,他们一家三口埋在这,只会成为孤魂野鬼和被豺狼豺狼叼去。他们生前已经无依无靠,若身后也无依无靠,实在太不幸了。”
率先开口的是老羽士,他蹲下身子,从他的太极八卦褡裢里拿出黄酒,香烛,线香,黄纸,纸元宝。
这直接导致府城的繁华遭到影响,大不如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