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就是了,你都没唤醒我怎生让我记得。”
“你画的但是卫海不远的九行山?”
不就是倒着念本书吗,他当初还倒着背过呢,“礼记十,律本身则束己……,”
衰老的面上有些暗淡,他又重咳几声道,“我是四国府长老徐安延,你且先暂坐此处,稍迟我再让人安排你的坐位。”他指的便是席若白的书案。
甘青司一笑,“北楚以召死者之魂为法,以用死者之躯为术,灭六合之灵气以掌神通。”
统统人一齐转头,被先生点名这但是头一遭,大师转头一看又是憋笑,甘青司手中的书鲜明是倒着拿的,不被点名才怪!
“强词夺理!”席若白两只白耳朵气得发红。
“哈哈哈哈哈!”哄堂大笑。
世人夸得少年白净的脸上泛满笑意,不过下一句话就让他的笑容完整崩裂。
“我那里混蛋?”
“路路沿路请教来的,说是入乡顺俗。”
第二日,当甘青司达到书院时,已是朗读声绕梁。他磨蹭到新摆在席若白身边的书案,小声道,“如何不叫我?”
“这字写得中规中矩的,这画嘛,”此人啧啧两声,一大口西瓜咬下去,“可惜了。”
见书院早已满座,甘青司挑眉,冷静跑到最后一排靠着柱子啃桃。
苏萝衣明眸一意向他款款见礼道,“东吴以禅修为法,又以悟法为术,控六合之灵气。”
听着两主仆你来我往,大师当乐子轻松度过午休。
“是。”
“是啊是啊,这字力透纸背,这画也是澎湃壮观呀!”
席若白换了个睡姿。
“若不是徐长老缠绵病榻,我才不接这要命的课!”顾伯生吹胡子瞪眼宣布下课。
大师听得正酣,就被这话给打断,面前突地站着个半遮面青年,玄青劲装,腰间配着一柄长剑。
席若白不言,淡淡收回方才的窘态。
待他抬开端,席若白面无神采的脸已是狰狞之态,握紧手中丝绢夺步而去,留下合座的笑声。
微微一笑,甘青司手搭在席若白肩头,“他都和我一起混了,这还不能插手?是吧,听欢。”
一本书砸在他腿上,“老练。”
坐着坐着,甘青司就捱不住了,“席至公子,你还记得我叫甚么吗?”
“听欢,听欢,我们还没说完呢。”
“我的天哈哈哈哈哈!”很多人已经笑倒在地上了。
来人气得脸都青了,拂袖回到坐位。
“好借口。”
甘青司再点头。
“听欢。”两个字悠然从甘青司嘴里飘出。“从你们嘴里叫出来,是挺煞风景。”甘青司抬眼。
甘青司也没顾先生肝火,死乞白赖把桌案一拼,“若白,我方才问的你还没答呢。”
只见那人从怀里取出丝绢,当真在案上叠了几折,把桃核盖上拿起后回身。
“是,先生。”答复得当真可还是把顾伯活力得不轻。
万俟云寥也是作揖,“南梁以体格为术,以修身整我,以养性炼气,运六合之灵气。”
想他和自家弟弟打的死去活来才抢先跑到四国,没想到这里竟然无趣到连个说话的都没有,真是报应啊报应!
当对方开口后,甘青司才晓得他不是说错了甚么,而是做错了。
“一码归一码,主上说的。”
“不愧是南梁皇子啊!”
“南梁。”
“南梁万俟云寥,唤我照歌也可。”
哟呵,都把国端上来了,那他甘青司可不能落下风,更不能丢他阿爹阿娘脸,做个小人便是,“那豪情好,我们北楚人眦睚必报,没你们风雅,还请您大人有大量。”
甘青司施礼后也没多问,一撩衣袍下坐,忽而被案上宣纸的水印勾去视野,不消多想,他的口水印子就是了,只可惜了宣纸上那一幅海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