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人顿时无声,等候很久,忍不住开口相催“谁啊谁啊?快点站出来,别让大伙干等了。莫不是见敌手短长,就此怂了?”
如同炸雷炸响,骂声四起,齐鑫声音最大“好无耻!”
齐鑫只顾骂沙陀门使诈,但究竟如何使诈,却也说不出。
质疑的人不觉泄气,虽说一掌补平纱面甚是奇特,但一掌对一剑,确也公允。
“放屁!我们江南武林比试,向来是明刀明枪,从不会搞这类歪门正道。”
屠掌门正色道“此纱极轻极柔,又有极强的粘性,即便断开,只要相互碰上,又汇分解一处。鄙人会些内功和掌法的小技,愿与女人比试,看终究是女人斩碎此纱,还是鄙人补得全面。”
终究有人起家道“南海沙陀门掌门屠沙青向女人就教。”取出令箭托付考证。
齐鑫早已忍不住与沙陀门门下对骂起来“这是比武呢还是比织布?铁女人一剑能扯开两丈,你家老儿一掌还补不了半寸!好不要脸,从速认输,滚回南海去。”
世人正要拥戴,沙陀门弟子已叫道“胡说八道,莫非这纱是活的不成?”“我徒弟一掌对一剑,再公允没有了!”
刹时已瓜代十几次合,场中喝采声不竭,少爷见这场比试铁翎没有伤害,放心旁观,谁知越看越焦急,只见铁翎固然剑风过处,必能扯开一道口儿,但屠掌门总能及时补上。
世民气中但愿又生“莫非她还要再比?可这里离屠掌门也太远了吧!”一时猜疑不解。
屠掌门脸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,衣袖鼓得灌满了风,虽尽尽力发掌挽救,已没法挽回颓势。
屠掌门道“女人的剑术实令鄙人大开眼界,可惜始终未见女人拔剑,只好亲身上场弥补这个缺憾了。不过屠某不擅剑,只好借助它物。”
齐鑫一怔,无言以对。世人一心只想看这场独特的比试,哪还管公不公允?一迭声喝采相催。
铁翎在场边如风般游走,所到之处,星幕裂如蛛纹。
铁翎不知甚么时候已闪到斜侧,又是一道白影,穿场而过,全程间隔竟长达七丈。
公子现在眼中俄然一亮,几近就在同时,铁翎飞身而起,剑随身走,朝场中的屠掌门怒卷而来。
屠掌门笑道“今晚月朗星稀,此纱是用我南海特制的鲛丝织就,轻浮如雾,洒上银粉后,大伙请看,可否弥补星光不敷之憾?”
世人正要喝采,屠掌门单掌一翻,裂口便即收拢。铁翎紧跟着又在断口旁斜划几道,屠掌门掌风过处,裂口又敏捷合上。
管慎行闻言一怔,沙陀门内功虽有独到之处,却不闻有甚么短长的剑法,何况瞎子也看得出铁翎剑术高深,屠沙青为何还往对方的枪口上撞?
少爷喜道“赢了赢了!”伸手去拉公子,却不闻其声,转头一看,公子谛视场内,微微皱眉。
管慎行也不由猎奇问道“铁女人意下如何?”铁翎毫无惧色,点头道“好。”
“我们也是堂堂正正划下道来比试的,说我们使诈,拿出证据来!”
铁翎也不游移,剑出龙吟,只听嗤的一声,软软的星幕中,已裂开一道口儿。
果见铁翎毫不在乎道“不必。”管慎行巴不得她有此一说,忙问“二位想如何比试?”
屠掌门笑道“兄台多虑了。此纱极轻,在空中浑不受力,若卤莽击之,必定扭作一团。屠某承诺,若最后补得不平整,仍算鄙人输。”
屠掌门绝望大呼,双掌不竭上击,再也顾不得一掌对一剑之约。
世人一瞧,恰是方才吐完血就端起酒杯的齐鑫,看来吐完瘀血后脑筋灵清很多。
屠掌门笑道“我想领教女人的剑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