铁翎心中焦急,道“我的武功较之一年前已大进,加上我引伍燮进入密林,他手上有铁链,耗损了很多内力,最后才与他斗了个旗鼓相称,你没看那林中打斗之状?”许重脸上自是毫无信赖之色。
杜九哪还禁得起她这么一问,当即把脸扭到一边,铁翎见他两行热泪滚滚而下,心中一紧“我醒来后见大哥仿佛刚哭过一场,莫非并不是因为我?”心中发颤,问“杜前辈究竟如何了?”倒是面向许重而问。
铁翎见许重再三言及此事,知寺中和尚定然已遭不幸,心中反而沉着下来,也不睬许重,道“我上去看看。”推开杜九,径直走了上去。
铁翎怒道“我是被嫁祸的,我放这些犯人干甚么?我来,只为找伍燮一人。莫非你不感觉奇特吗?为甚么我晕倒后,你和杜九就来了?定是凶手用心引你们来的,好让你们觉得是我做的案。”
许重的耳朵几近被震聋,踉踉跄跄退后了好几步,叫道“你这个臭女人!没人说是你杀的!杜大侠是油尽灯枯而死,杜九就是来见他最后一面。”
杜九好歹记起以后确切没从江中打捞起尸身,点头道“本来如此,我说如何没捞起尸身呢~那你,你又为甚么会思疑是伍燮下的手?”
杜九噢了一声,脸有猜疑,道“本来你失落这么久,竟是去找他了?是他奉告你伍燮的武功很高的?可你~你又为甚么过了这好久才来这里?”
到了此时,铁翎只好道“我~我是思疑伍燮杀了锦姨。”杜九正筹算强抑哀思,打起十二分精力听铁翎诉说,忽听此言,惊诧道“甚么?锦姨?她的死怎会与伍燮有关?”
说到此处,心中一凛“不对,这里并非平常寺院,而是锦衣卫的密狱,那吴老爹~”公然许重已喊道“的确一派胡言!”
“那你剑上的血迹从何而来?”“自是有人趁我晕倒后,拿了我的剑去杀人。”“胡说,那人如此行事,伍燮会不跟他脱手?”铁翎忍气道“我不是说过了嘛,伍燮与我比拼内力,一起晕倒了。”
铁翎点头道“我实在不晓得凶手是谁,只晓得他的武功远胜于我,我问了二哥,他也说不出世上有何人武功如此高强。我想凝天谷一贯不睬世事,江湖上的妙手,他也一定认得全,我就决定去黄叶村找你,偏巧你又不在,因而我就想到了吴老爹~”杜九奇道“吴老爹?”
“我思疑伍燮半年前曾逃出过寺院,杀了锦姨~我入寺后,听和尚说寺中有捕头,还觉得是和尚去报了官,又把伍燮抓了返来。”
杜九许重跟到院中,许重还未发难,铁翎已道“人不是我杀的,伍燮破牢而出,确有我的任务,可我并没有杀一小我。我进得寺来,看到有捕头拿晚餐送给地牢里的人吃,就跟了下去,那些捕头是被伍燮打伤的,固然伤重,也不致于尽数丧命,想是以后又遭人攻击,那些和尚,也是那人杀的。”
“是的,我听你说,吴老爹是你徒弟的至好老友,你徒弟纵横江湖几十年,对各路妙手必然知之甚详,或许吴老爹会想到些甚么。”
“他跟我说过今后,我立即就过来了。”杜九神情俄然大奇“他甚么时候跟你说的?”“也就几天前。”话刚出口,便见杜九的神采更加丢脸,心中正觉有异,许重已忍不住问“他到底是如何跟你说的?”
铁翎完整听不懂他的话“你说甚么?”转头望着杜九,疑道“你徒弟如何了?”
铁翎忍泪道“不是的,实在~是我打不过他,被他跑了,他的武功比我高多了。”
许重瞪眼铁翎,见她脸上一副既惊骇又无辜的神情,月光之下甚是不幸,终究忍不住说道“杜大侠死了,就死在寺中!”铁翎使出满身力量喊道“不是我杀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