毛里孩嚷道“放屁,甚么军士怠倦,你要我献羊,清楚就是为报当年我驱你出河套之仇!”孛来怒道“你另有脸提这件事?你兼并着河套肥饶之地,不准别人介入,仗的又是甚么?这河套你去的,我便去不得?莫非它还是当年铁木真分给别勒古台的封地不成!我是保全大局主动撤退,不肯见我蒙古各部自相残杀,可不是怕了你!我要跟你计算,你也一定有明天。”
回身道“大汗,那恶人武功高强之极,转眼之间我的侍卫就被杀死了十几个,老臣本万无能够幸免的,但是长生天不答应恶人如此猖獗,老臣帐中,恰好有一汉人,是他搏命挡下恶人,救了老臣性命,而他,就是明朝派来缉捕成旭川的!”
毛里孩子哈哈大笑,道“我在河套驻了多年,怎的之前没汉人来杀我,恰好这时候来人?你刚征服了兀良哈,朱祈镇就算想派人暗害,杀的也是你而不是我!我也懒得再跟你废话,自有人能指证你!”
毛里孩身边一人出列膜拜“大明锦衣卫千户杜九,拜见大汉,这是小人的千户令牌。”
毛里孩直着嗓子叫道“那也比你好!你是也先的妙部下,也先当太师的时候,就是杀了我蒙古的脱脱不花大汗,你现在都已经来派人杀我了,下一步就是要步也先的后尘了?”
毛里孩也报以嘿嘿嘲笑“且看你我二人,谁更加好笑!我前脚刚赶走你的使者,后脚就有人来杀我,你敢说此事与你无关?”
(注:1455年,毛里孩攻兀良哈得胜,1462年,孛来率2万马队,东越大兴安岭,进入兀良哈,收抚三卫,降服女真西部,对外宣称本身是蒙古最强者。毛里孩占了河套,不让孛来介入也是史实,作者只假造了孛来取胜后,让毛里孩献羊这个情节。)
孛来怒道“跟明朝媾和,是大汗也答应的,你身份再高贵,不过是成吉思汗异母弟的子孙,莫非铁木真的遣产,别勒古台的子孙能担当吗!(注:这句话在蒙古史中但是有典,只不过不是指毛里孩。)你如此说话,便是不将大汗放在眼里了?”
帐中世人只听得目炫神移,虽早知这两人水火不容,如何也没想到这场风暴来得如此之快。目睹二人气冲牛斗,大汗手足无措,真不知如何安慰才好。
世人昏乱的脑筋顿时复苏,怪只怪两位太师吵得太出色,本身把这么首要的事情都给忘了。大汗忙道“说的对!毛里孩叔叔,阿谁凶手现在在那里?”毛里孩喘了口长气,道“他被我的侍卫乱刀砍死了。”孛来及时哈的一声大笑,道“公然是死了。”毛里孩斜眼道“你笑甚么?”“我笑,当然是笑好笑之事,死无对证,当然高超了!”
孛来气得满脸通红,从速哈腰见礼道“大汗,你千万莫听这个疯子胡言,我确切曾向毛里孩太师借羊五千头,我的军士远征取胜,怠倦之极,再加上气候酷寒,再不吃些饱饭可不成了。算来算去,沿途也只要毛里孩一部最为富庶,与其骚扰那些小部落,还不如向毛里孩太师借粮。这东征而胜是全蒙古的幸事,又不是我孛来一人的光荣!我孛来的军士在火线死的死,伤的伤,现在只不过是让毛里孩出些肥羊,又不是甚么奇珍奇宝,想来也不过分!我还觉得毛里孩太师跟臣下是普通心机,谁知他竟将我派去的人痛打,几乎死在半道上。即便如此,我也未曾与他计算,回到汗廷,也没有向大汗告密,为的就是息事宁人,谁知他竟然恶人先告状,实在是可忍,孰不成忍。”
忽听一人大声道“两位太师都对汗廷忠心耿耿,无谓为争功一事大动肝火,献羊也只是小事。现在最首要的,是刺杀毛里孩太师的凶手是打哪冒出来的,成旭川又躲在那里,这些人若果然潜入草原,那可得尽早防备。”说话的,恰是昂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