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子也不免替管慎行难过,叹道“管副帮主,我知成旭川负你很多,你心急复仇,也是人之常情,只是大战一开,不免死伤无数,门大人既已承诺开堂公判,我们便不是来兵戈的,实在无谓再为此人,累及这很多无辜。”
管慎行望着公子的背影,招手叫过一名金沙帮帮众“原副堂主在那里?你去把他叫来。”
公子感喟,管慎行又道“不错,最后是被原紫英禁止了,可见当时上百人中,只要原紫英一民气中是有公理的,但是长青帮七千人中,如许的人又有多少?又怎能包管他们中没人预先设好埋伏,想要算计我们?”
午后,公子巡查,见到处喊杀声震天,那边领头的在说“当日铁女人以一人之力对抗长青帮,莫非我金沙帮两千健儿尚不如一女子?对方人数虽是我等三倍,尽是些手软脚软的江南白面小儿。何况中原豪杰尽来助阵,却无一个门派去援助长青帮,足见公道公理皆在我方,我等只要一鼓作气,定能打得对方落花流水,还天下一个公道。”
直至深夜,门大人才醺但是去,他虽很喜好被世人吹嘘崇拜,但身为主审官,自不便在任何一方营帐中过夜,以免落人话柄。
公子问明原委,点头道“实在当日我和他都没有信赖铁翎的话,他又何必介怀?何况我现在也没事了,我们都很挂念他。”门达笑道“谅他也知二位是漂亮之人,不日自会前来相见。”
管慎行道“铁女人让我帮手石帮主,金沙帮加上这些远道而来的朋友,近三千人的性命,管某是必然要顾的。管某在长青帮三十多年,触目所及,劈面尽是熟悉之人,管某又何忍侵犯?但官府火枪再多,也抵不过成旭川心肠暴虐,管某不得不做最坏的筹算。万一开战,对方决不会因为他们理亏,就会对我方相让,若心中无战意,事光临头复兴心一战,就来不及了。”
公子心中欠疚,叹道“管副帮主,是我曲解了你。”管慎行眼角潮湿,偏过甚去道“不怪公子,公子的心肠再仁善不过,铁女人也是外刚内柔之人,也恰是以,不免对成旭川的歹意估计不敷。成旭川疏忽锦衣卫,召来三堂海军会聚洞庭,其心可诛。长青帮的气力,没人比我更清楚,即便我们这边来了很多江湖妙手,以一打三,也绝非易事,只要仇恨,方能激起金沙帮的锐气。”
公子听得皱眉不已,走了一圈,见管慎行也在人群中慷概陈词,让人把他叫了来,问“何副堂主把蓝蝎毒的事跟你说了?”果见管慎行神采一变。
管慎行悄悄望了公子,道“公子的意义我明白,但管某颠末这么多过后,更明白一个事理,那便是世上虽有公义,也只存在于少数民气中,多数时候,还是拳头管用。”公子忍不住大摇其头,正要说话,管慎行道“公子如何想当日庞大庆欲害铁翎之事?”
这边又在说“铁女人为了一个仆人之死,尚能不顾存亡,我等受老帮主大恩,更应同仇敌恺,一往无前,不成让旁人看了笑话。我等此番定要活捉成旭川,挖出他的心肝来祭老帮主。如果败了此仗,大伙也没脸孔回金沙江了,跳到洞庭湖里死了算数。”应者如云,声浪一浪高过一浪,都恨不得立即冲过湖面,到对方营中杀个痛快。
散席后,铁翎来刺探,公子拿出杜九代交的令箭,转述了门达所言,见铁翎担忧许翠的伤势,不免安抚一通。
本来缘空不惯背后言人之恶,加上洛阳时见面仓促,没向管慎行提及此事,倒是聚在洗月庄外的人听不懂何一江之语,只知与管慎行有关,到了这里,便去问他究竟是如何上了成旭川的当。管慎行一听,风中残烛又受打击,几乎呕出血来,跑去揪住何一江问明前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