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厥后这个王元宝贩琉璃发财,一度富可敌国,和司乘法友情笃厚。这是后话,临时不表。
他和王元宝初度相见,倒没有甚么特别深厚的友情,这结为兄弟只因贰心中打了个小算盘,想以此来摆脱王元青。比起王元宝的至心实意,他倒是心机多样了。
赵奉璋“哎哟”一声,道:“本来都是蝗虫干的功德。”倪若水一脸苦笑道:“这蝗虫是该死,但可爱之处就在于还不能杀啊。”司乘法不解道:“这有甚么不敢?”倪若水沉吟道:“此次蝗灾可谓史无前例,老朽去庄稼地里只看了一下,就连这衣衿当中都爬满蝗虫。满地遍野,不见黄土不见粮,那大蝗所过之处,遮天蔽日啊。老朽觉得,这大蝗并非天灾,乃是我们人修德不至而至!”
司乘法看了第二张白条,心下明白:“本来是姚崇大人给汴州刺史倪若水写的信。”
司乘法见他说的义正言辞,也跟着说了一遍。边说内心边想到桃园三结义,心想:“妈的,接下来就必定要说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,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了。”
王元青固然和哥哥骑着马儿朝西而行,但行未几长,总回过甚来瞧司乘法,但见他骑在骏顿时和众万骑又说又笑,也不转头看看,心中不由感到一阵失落,又想到:“法哥他莫非真不晓得我的情意么?”
司乘法想起本日进城见到的一些怪象,不由问道:“刺史大人,我明天进汴州城,见护城河岸边柳树都没长新叶,另有这府衙门口的大树叶子都脱落,为何这树还没死就不长新叶了?”倪若水道:“司兄弟,本年这汴州一带蝗灾极重啊,这城中没有良田庄稼,该死的蝗虫就把树叶吃光了。”
司乘法不信鬼神,听这个汴州刺史嘴中说“蝗灾是甚么修德引发的”,心中天然有些不屑,说道:“那如何才气修德了?”倪若水道:“现在全城百姓供奉蝗神,我想精诚所至,金石为开,应当这蝗虫会退去吧?”司乘法想起进城之时,到处都是插放香烛,开初还觉得是汴州的百姓尊崇鬼神,本来竟是在供奉大蝗,心中好不愤怒,哼了一声,说道:“莫非等蝗虫吃完庄稼,看着人饿死才算是是修了德?”
王元青非常舍不得分开司乘法,对司乘法说道:“法哥,要不是我找到了哥哥,他又受了重伤,我决不会和他回长安的。”司乘法道:“不回长安你去那里?”王元青道:“我跟你在一起啊,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很欢愉。”司乘法晓得她话中有话,就用心夸大道:“我们现在是兄妹,做哥哥的本来就该照顾你。”
这时府衙的守门小卒走上前道:“各位有甚么事吗?”司乘法道:“我们是从长安而来,奉了朝廷之命到此管理大蝗的。”守门小卒非常亲热,道:“哦,倪大人提到过你们,我这就去通报,几位大人稍后。”
王元宝听司乘法如此一说,哈哈大笑道:“好好好!我们都是脾气中人,大哥本年三十又四,兄弟了?”司乘法回道:“我本年二十又二。”王元宝极是欢乐,道:“那此后我就是哥哥了。”说着两人面向黄河,单膝跪在沙岸上,只听王元宝说道:“我和司兄弟明天在此结为兄弟,黄河江水为证,此后我二人有福共享,有难同当,毫不违背兄弟之义。”
司乘法听王元宝说要分他五千两白银,仓猝推让道:“千万不成如此,大哥贩琉璃,为的这一万两白银,赵涛还差点行刺了大哥性命,都是辛苦钱,加上兄弟确切也花不了这些钱。”两人推让了半天,司乘法只道:“大哥如果非要给钱,那就是瞧不起兄弟了,我司乘法如果爱钱之人,又何必与你结拜,不如和钱拜把子好了。”王元宝觉他的话说的在理,就不在劝说,内心倒是佩服不已,说道:“好兄弟,要不是你,恐怕我这一万两也收不返来,现在你不要没干系,将来有着一日用的到之时,尽管找大哥就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