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文简、思泰知贰心机。只见高文简顿了一顿,道:“白盐身负绝世武功,又被囚在大理寺中,要让她永不开口,你有何奇策?”
张康道“可汗,大理寺中的天牢部属是非常熟谙,你就让部属去吧,部属入宫三年,未曾杀死李隆基,恰好戴罪建功,求可汗成全。”
张康听完跪在地上,大声道:“张康孤负可汗的重托了,甘受奖惩!”
张康和思泰、高文简的这一言一行殊不知全被苏元才、杨炳尽收眼底。本来当日苏元才、杨炳醉酒是假,他们用心放走张康,就是要顺藤摸瓜。这招战略当真也只要司乘法敢想,也只要他敢用,万一这张康走丢了,那他罪恶可想而知,扣上个私放重犯也不为过。司乘法常言:“绝处逢生。”那便是最伤害最无助之时,自有一线朝气。何况他确信这张康有背景,就更是要这么罢休一搏,揪出大老虎。
却说唐朝之时,天下富强,四海之国互来朝贺,各国之人根基都通唐人言语。贞观之时,唐太宗被四海八方之国尊称“天可汗”,更是被后代传为嘉话。那思泰、高文简常与唐朝来往,也都会说汉语。只见高文简稍一停顿,道:“张康,本王费经心机,把你安设于李唐朝廷,三年风景过了,你却没杀死李隆基,也是无能!”
思泰接道:“张康,你行刺唐王后被捕,却又从大理寺逃脱,确切是本领不小,不妄我们部族大王对你的正视。常听探子说李唐的大理寺非常松散,当今看来也不过如此,是该改朝易主了。”
思泰、高文简都微感惊奇,心道张康一向以南诏人的身份示人,司乘法因何会猜忌到他是突厥人了?这张康扮南诏人除了个头大一点外,真的是无处不像。他会说南诏言语,说汉话又能异化出南诏口音,就是南诏人都想不到他实在是突厥人,司乘法竟能摸透他身份。只听思泰道:“阿谁司乘法我是晓得的,才二十又二就贵为大理少卿,听南蛮子的话说他治蝗有功,是个大大的功臣。”
杨、苏二人听到张康这一番对话,都是惊奇不已,均想:“司兄弟公然猜的不错,张康本来有这么大个诡计。”他二人要不是亲耳闻声,打死也不会信这类事!当下二人合计,务须一人从速归去处司兄弟禀明,好早做筹算。苏元才悄悄爬出营帐,骑上快马朝长安禀报去了,只留杨炳一人监督。
高文简眉头舒展,道:“你的武功比的上白盐?”言下之意,自是张康的武功比不上白盐了。张康朗声道:“她武功再高,在天牢当中,部属自有体例把她做掉。”
高文简道:“如许不是体例,现在李隆基已中大毒,我们只需略加迟延,等他一死,然后直捣黄龙,自能等闲朋分大唐。如果这个关头时候,白盐供出我等,我十姓部族这三年的筹办只怕都要化作泡影,今后更受唐人的欺辱了。”
张康微一吃惊,道:“白盐也被抓了?”高文简道:“都是司乘法做的功德,不知他是如何晓得白盐行迹的?白盐武功高强,竟被司乘法所擒,也是该有一劫。”
不时小伴计就找来了马。张康脸上很有忧色,笑道:“中原蛮子就是这般不识汲引,打一顿叫他做甚么他也情愿了。”说着翻身上了骏马,把马缰一抖,就朝前奔驰而去。小伴计立在原地,大哭道:“你一分钱也不给,吃老子的不说,还抢走老子一匹马,你真把老子当你爹了啊!你就是我的儿子,老子只对儿子这么好,你娘的。”
高文简呵呵一笑,道:“胡卑语,本王就是要听你这一句话,本王要你此次去长安,务必取了白盐性命。”张康拜倒在地,回道“部属服从。”本来这张康的族名叫“胡卑语”,他原是突厥十姓人,化名“张康”入宫是要替其王刺杀唐玄宗之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