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奉璋喝道:“你这女刺客好生大胆,竟敢行刺皇上,殛毙郭昭仪。其罪当诛,你还神情甚么?”
司乘法微一沉吟,道:“白女人,当明天子李隆基是个勤政爱民的好天子,毫不是你设想中的那般。他赐封皮逻阁为台登郡主,也不晓得皮逻阁跟你有大仇,完整对事不对人!”
司乘法道:“皮逻阁殛毙你mm和妹夫,你要为他们报仇谈何轻易,皮罗阁好歹也是一方首级。”
凡是杀人犯老是要抵赖,这是千古稳定的至理。但这白盐说郭昭仪不是她所杀,司乘法竟不觉是抵赖,相反心中另有几分信赖,说道:“女人那次扮作郭昭仪,上了皇上的龙床。真正的郭昭仪却死了,女人如何说?”
白盐冷冷的道:“狗天子该杀,我何罪之有?”
白盐道:“郭昭仪是谁?”
白盐没好气的顶了一句,道:“我如何晓得?”
世人这才从她的言语当中垂垂明白她的出身,本来她是偷偷从南诏逃到大唐的,来大唐是要刺杀大唐天子唐玄宗。要知大唐与南诏相距千里,她一个女子一起逃来,也不知历经了多少艰苦,但想她一个女子为了家仇,竟敢公开号令刺杀两国的天子,世人均觉又是荒唐又是派头,心中不由对她生了些许害怕之情。世人都想她如许一个女子,当真是人间罕见,光是这一份胆气,就连好多节度使、大将军也是比不上。(注:实在汗青上南诏建国事在公元738年,当时蒙舍诏同一六诏,皮逻阁被唐玄宗册封为“云南王”,南诏才算真正建国。笔者在这里说“两国的天子”,但皮逻阁却不算是天子,只是蒙舍诏的首级。)
白盐持续道:“那日南诏王皮逻阁邀约我王集会,白洁夫人以为皮逻阁用心不良,极劝我王不要赴约。我王平生豪杰气势,如何肯听?临走之时白洁夫人含泪在我王手臂上套一个铁环,以求护身。公然不出白洁夫人所料,皮逻阁火烧了集会的松明楼,我王被皮罗阁那狗贼活活烧死。看着化为灰烬的松明楼,白洁夫人悲伤欲绝。她在灰烬当中,找出我王佩带的铁环,这才将我王尸身运送回家。厥后皮逻阁晓得白洁夫人这般聪明聪明,竟要霸她为妻。白洁夫人怎肯如此受他欺侮,礼葬我王以后,他杀而死,追亡夫而去。”(注:火烧松明楼这个令人感慨万千的故事,并非笔者假造。这就是火把节的发源,今后今后,云南白族人过火把节,以记念白洁夫人的英勇贞烈。)
白盐毫不睬睬司乘法的话,持续道:“狗贼皮逻阁,将我白人王室满门抄斩,以绝后患,我死里逃生,得着名师指导,勤习技艺,为的就是有一天报仇雪耻。未曾想我武功有所成之时,唐王竟册封皮逻阁这牲口为台登君王。”
白盐哼了一声,道:“唐王的妃嫔都在宫中,那日我潜入宫中,一心只在唐王,并未杀一小我。”
司乘法思前想后,道:“如此说来,白女人另有朋友。哎,我也早该想到了,这件事岂是一个女子能做成的?”
白盐极其勇敢,说道:“皮逻阁明显是个昏君,大唐天子竟册封他为台登郡主,你说该杀不该杀?”司乘法心中这才有了些通透,道:“皮逻阁是昏君,你就该杀皮逻阁,你跑到大唐来杀大唐的天子,也没事理?”司乘法这几句话说的极其干脆,带有几分喝斥。
白盐冷冷的道:“你们汉人这些狗屁,何必强加于我。”她的言语当中异化着浓浓的南诏口音,但说的清清楚楚,在场世人听得明显白白,都是一惊,心想:“此人思惟如此偏执,难怪她要行刺皇上了。”
白盐抬头一声苦笑,显是极其绝望,道:“我说了又何妨!这大唐狗天子册封南诏王皮逻阁为台登郡主,的确是昏庸无道,昏庸无道!”她的言语之间咬牙切齿,无不透显出“痛彻心扉”四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