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玄宗推开司乘法,面朝白盐,朗声道:“你如许偏执的女子,朕是身平未见,朕一国之君,如果连你这等在理女子都怕了,岂不是叫人笑话!你在朕体内植入毒术,当真胆小包天。”说着步步朝白盐逼近。
唐玄宗扶起白盐,朗声道:“你既已知错,自当从轻措置。”他的言语说的极有威视,自有一种让人不得不平的魄力。
白盐有些哽咽,道:“大唐陛下,你沉思熟虑,为的是天下人;白盐目光短浅,看不到这么长远,练就这一身技艺,却差点铸成大错,甘心受惩。”她的言辞甚是诚心,没有半点造作。
世民气中顿时恍然,本来皇上是被白盐下了金蚕蛊术,难怪体内会钻出金蚕。高力士心中喃喃道:“金蚕蛊术这类偏门妖术,解药配制不成,如何能解?”心下不由悄悄担忧唐玄宗的金蚕蛊。
白盐听完沉默不语,很久一阵狂笑,笑声当中又是悲忿又是难过。只听她道:“天下人?天下人?为了这天下人,就要我白氏一族遭此大祸?不公允,不公允……”
白盐这才想起,忙道:“小女当日将巫蛊涂在剑刃上,企图暗害天子陛下,实在该死。皇上所中的是我们白族的秘制金蚕蛊术,解药配制非常烦琐,只怕等解药炼制好,天子陛下的身子就撑不住了。”她当着唐玄宗的面说出这般话,脾气坦直,也恰是他们南诏人的脾气。
司乘法心道:“天下会有这等神医,连药都不消吃了。都说白江是神医,看模样如此一比,白江也不算是甚么神医了,他妈的,不晓得是个甚么人。”
唐玄宗道:“这个羽士本来还会武功。开元元年,他入宫给朕讲道,道法倒颇是高深,他说‘有为’而治,也颇具至理,朕受益很多。”
司乘法见地过白盐的武功,知她技艺高强,但也知她致命之处,就是怕火,是连火见都见不得的。当即号召高力士,道:“公公,你筹办一些火折子,这刺客晕火,万一她要侵犯皇上,也好有个筹办。”高力士应了。
唐玄宗微一沉吟,似笑非笑道:“你对朕倒是用心,竟下如此难以破解的重毒,你白族可有存药?”白盐道:“白族遭皮逻阁灭族,如何还会有解药。现下要解皇上的毒,只要两个别例?”司乘法听到她说到“白族遭皮逻阁灭族”,心下很不是滋味,对白盐不由生了怜悯之心。心道:“他妈的,这报酬了当天子,竟不吝灭掉一族人,跟国度跟黑社会没有甚么辨别!”
白盐道:“这第一个别例,就是大唐的一名高人,他白叟家是修仙居士,四海云游,只怕难找?但如果能找到他白叟家,皇上药也就不消吃,病也能好了。”
司乘法微微沉吟道:“白女人,你在皇上体内植入剧毒,现下最首要的还是替皇上解毒。”
唐玄宗哼了一声,道:“你公然沉思熟虑,你试图来行刺朕,就是想教唆蒙舍诏与大唐的干系,你可知,两国一旦开战,会死伤多少人,死的这些人他们又去找谁报仇?”唐玄宗这一通言语喝出来,白盐只是一个劲儿的朝后退,嘴中喃喃道:“不、不、不……”
唐玄宗听她说的玄乎之极,也敢诡异,朗声道:“大唐真有这等高士,朕如何不知?这普天之下,莫非王土,但想朕要找一小我,总算不是甚么难事吧?”